清晨的離塵寺死一般的寂靜,連一聲鳥鳴都沒有,似乎這裏就是活地獄。阿布杜拉·庫爾班和他的那個手下已經把這裏搜查完畢,再也沒有發現其他的人。便歇息了一下,不再折騰了。
剛剛安靜下來,阿布杜拉·庫爾班和帕依古麗剛想商量一下接著該怎麼辦,忽然帕依古麗就感覺肋下有些疼痛,用手一摸,沾了很多血。原來,在這場混戰中她的肋下也挨了一刀,隻是戰鬥有些激烈,她沒有發現自己受傷了,現在不緊張了,便感到了有些疼痛。
看到帕依古麗身上的血,阿布杜拉·庫爾班的目光有些擔憂,心卻似乎很沉重,一個冷血的人竟然也會多情。剛才還一副天不怕都不怕的他,現在呆呆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地看著帕依古麗。
“老婆,你怎麼了?”他看著帕依古麗有些蒼白的臉色,擔心的問道。
“啊?我……沒事兒……包紮一下就行。”她看了阿布杜拉·庫爾班,苦笑道。
帕依古麗這樣說其實也是為了安慰阿布杜拉·庫爾班,不想讓他為自己擔心,實際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上到底有多重。像她這種女人也是皮實,受點傷,流些血也不會像其他的女人那樣大呼小叫的。另外,這些年她和阿布杜拉·庫爾班一路走來,對這個神奇的爺們也十分了解,在他身上看她到了一種叫做奇跡的事,許多在別人看來不可能的事,他都能實現,因此,她心底深處是相信這次也能夠化險為夷的。
雖然他們是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但是也一樣有情感,隻不過跟正常人的情感不一樣而已。他們以殺人為樂,似乎活著就是為了殺人,就像平時看電影一樣,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殺了人,在他們的眼中那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不會去同情那些死去的人,反而認為他們死有餘辜!在他們的心裏,好像殺人隻是做了一件好事兒,是一種超度。這種人居然也會有感情?
他懷著忐忑之心看著帕依古麗,說:“老婆,要不我們先退出道觀,這裏危險。先找個安全的地方把你的傷治好。”
“老公,不用擔心我,沒事。一點小傷算不了什麼,處理一下傷口就能對付過去,不過這裏確實是不安全了,我們還是先走吧。”
“好的,我們撤。”
阿布杜拉·庫爾班思考了一下怎麼撤離,要往哪個方向撤離。他本來想的挺好的,要苟道長幫他暫時找個安身之處,但是沒想這個問題已經過時了,還沒等到他見到這個苟道長之前,這家夥就已經成了死人,所以,在聽到頗有感慨了的描述後,他就已經在想這個問題,如果一不小心,引起別人的懷疑,一旦有人報警,擔心萬一有人發現他們的蹤跡,那就很有可能後患無窮。
由於帕依古麗的受傷,他們也不敢輕易的就離開這裏,畢竟道觀對於他們來說,暫時還是安全的,還沒有人發現他們犯下的那些罪惡行徑。如果一旦離開這裏,前麵的路就是個未知數,他們的日子也絕對不會很好過。眼下他們還沒有搞清楚帕依古麗的傷到底是什麼程度,有沒有生命危險,如果貿然鑽進深山老林,萬一傷口感染,無法得到及時的治療,那麼她就很有可能命喪黃泉。
帕依古麗的這次意外的受傷,阿布杜拉·庫爾班很是在乎,不為別的,僅為他們曾經的感情,他就必需要重視起來,所以阿布杜拉·庫爾班遲遲沒有動,而臉上的表情踟躕不定,他現在根本無暇再去思考如何去對付眼前的的問題,隻是溫柔地盯住帕依古麗,隨時準備為她而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治好她的傷再說,重要的是把她的命保全下來。
帕依古麗卻還是一臉愜意的微笑,分明正在等待他的答案。又一陣沉默,這一次由帕依古麗打破了這種沉默,她的聲音還是那麼平靜輕鬆,仿佛就是刀架在自己脖子也根本都不在乎一樣。
“老公,很抱歉,我連累你了……”說到這裏,她微微仰起了小巧的下巴。
“怎麼能說這種話呢?我們誰和誰呀?”
“謝謝,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