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垂死掙紮(2 / 3)

“砰!砰!”兩個狙擊手幾乎又是同時開槍,阿布杜拉·庫爾班像一個麵口袋一樣撲通一聲就栽倒了。童豔甚至可以透過望遠鏡看到他的手指在最後的痙攣,雖然他的生命之火已經被狙擊手命中頭顱的那顆子彈抽空,可生理上還沒有完全的死去,還在不甘心的抽動,一直到最後歸複平靜……

那具已經裸露的屍體旁又多了一具屍體,和那家夥一樣,紋絲不動趴在那裏。大家誰都不敢相信,一個著名的恐怖分子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死掉了。

帕依古麗由於身上有刀傷,所以動作相對的要慢一些,她聽到阿布杜拉·庫爾班喊聲之後,如果換做是沒有受傷,那麼肯定會和他一樣快,但是,她受傷後,身體的靈活性確實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動作慢了很多。她打了幾槍之後,慢慢的站起身來想逃竄,但是,還沒等她站起來往那處山石邊移動,就聽見兩聲槍響。

帕依古麗本來想站起來換一個隱蔽處,但聽見槍響之後,她便本能地低下了自己的身體,這便讓她躲過了一劫。隨著槍響之後,她便聽到了撲通的一聲,帕依古麗順著聲音望過去,隻見阿布杜拉·庫爾班像個米口袋一樣栽倒在血泊之中,身體抽搐了幾下,便挺直了身體。

“老公!老公!”帕依古麗急得大叫幾聲,緊接著催淚彈的煙霧便嗆得她咳嗽了幾聲,眼淚嘩嘩的流下來。情況緊迫,她看著阿布杜拉·庫爾班已經沒有辦法恢複了,便不再管他。帕依古麗觀察了一下風向,一個就地翻滾,滾到了另一個掩體,這裏出於上風處,催淚彈的煙霧頓時小了很多。她捂住嘴,喘息了一陣,身體狀態恢複了一些之後,她便仔細地觀察了一下眼前的地形。

由於帕依古麗這套動作太迅速,而且她也非常注意保護自己,身體一點都沒有暴露,所以,狙擊手根本就沒有機會下手,甚至都沒有觀察到帕依古麗已經移動了位置。

冬日的午後過於清冷,激烈的槍聲過後,這裏又暫時歸於寧靜,本來隻有午後才是冬日最溫馨的時刻,但此時這裏卻是無比的寒冷。這個冬日的午後沒有了那麼絢爛多彩的陽光,沒有了鳥鳴歡快的歌唱,這種別有的寧靜讓人有了一種遠離了城市喧鬧感覺。

風不停地搖曳著枯燥的樹枝,在幹枯的樹枝裏生命的綠色仍然依稀可見,冬天的寒風雖然吹落了枝頭上的嫩綠,卻無法摧毀它頑強的生命力。望望那一片光禿禿的荒涼深山老林,卻無法忽略那林木所蘊含的倔強生命。

於建忠抬頭看見前麵不遠一棵被子彈打斷的梧桐樹幹,生命的力量在這個巨大的傷口上仍然頑強的延續著,它的裏麵露出了青翠柔軟嫩肉。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上麵還透著醉人的馨香。

在這個冬日的午後,缺少陽光的沐浴,隻感受到一種寒冷透入心底,那一絲的涼意,如同天空的那層烏雲,讓人的心裏極不暢快。

帕依古麗懷著忐忑不安的心看著阿布杜拉·庫爾班的屍體,她知道自己在這裏的處境也極其危險,她必須要想辦法先退出去,才有活著的希望。否則,她和阿布杜拉·庫爾班就是一樣的下場。當然她想全身而退也沒有多大的把握,一個是自己的身體有傷,另外就是在這麼多警察的重重包圍之中,她想安全脫身談何容易。雖然會有很大的風險,但她也是個高手,不能說沒有一點的成功的幾率,所以無論如何她也要賭上一把。可此刻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自己孤身一人,要麵對那麼多的警察,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不想個萬全之策,那不是閑命長了嗎?

帕依古麗的心中很是悲哀,抬頭望望遠處在高聳的樹幹,看見樹杈隻剩下一個形單影隻的鳥巢,裏麵的鳥兒早已飛走了,舍棄了它苦心經營的愛巢。在樹杈上隻留下一團黑色的影子,像一個黑暗中的幽靈,在寒風中瑟瑟的搖擺。

這又是一個寂靜冬天的午後,帕依古麗按捺不住內心的寂寞和悲哀,屋漏偏早連夜雨,船行又遇迎頭風。現實無情的狂風濁浪偏偏地忍凶狠地拍打著她本已疲憊的心,本來可以好好的過一生寧靜的生活,現在卻一切都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