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依古麗恍惚中也知道自己命在旦夕,可她還是不願意放棄尋找機會,還是想做最後的拚命一搏,不成功便成仁。她的心裏劇烈地顫抖著,胸膛急劇地起伏,眼睛裏發出了一種恐懼的光芒。
隻有聲音和光線在她的眼前存在,這時候她才知道自己還是太弱小了!才明白螳臂擋車的含意。沒錯,帕依古麗確實有些恐懼了,先前那罪惡累累的無情女人,現在麵對真正的死神也可以說是膽小如鼠了,別看她平時殺人絕不含糊,甚至殺人如麻,眼睛都不帶眨一眨的,可現在卻已經心驚肉跳了,她也算是見識過一些大場麵的女人,卻從來沒有見識過今天的場麵。當真正與死神對麵,第一次讓她無比的恐懼。
帕依古麗看了遠處的警察一眼,眉頭越皺越緊,此時她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水,這是這好久也沒有想出辦法而急火攻心所致。她知道不能再在這裏繼續下去了,用不了多久,警察就得大舉進攻了,雖然她暫時還可以抵擋一陣,但終究也不是辦法,隻要是交起火來,那她就再也不可能逃脫了。可是,在這個荒山野嶺的,連一個人質都沒有,就算是想暗算那個人,也找不到目標。把動靜鬧得再大,也沒有什麼用,到時候就不好收場的隻是她自己了。
帕依古麗現在需要的是一擊成功,可是,那明顯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一擊成功的前提就是她得殺死現場所有的警察,她有這個能力嗎?沒有,因為現在她已經被警察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了,即便能殺死幾個警察,也絕不可能把他們全部殺光。另外,除非她能上天入地,否則那就隻能坐以待斃。
死神此刻占據著上風,帕依古麗顯得十分的沮喪,自己若是被警察發現了,或者失敗了,等待她的無疑就是死亡。而她自己如果能趁著現在警察還沒有發現她而逃離這裏,這樣生存下來的幾率會大上許多,到時候就算自己再被發現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說不定還能真的能逃出包圍圈了。即便她這樣往好的方向想,心裏也湧現出一種人生也不過如此的感覺。
帕依古麗的人生,一路走來充滿了昏暗。她的身上似乎從來都沒有過什麼光環。可以說她的一生都走在了風口浪尖上,幾乎沒有過上一天的好日子。直到現在,自己被警察追捕,還是那麼的狼狽。連她自己也沒弄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若她成功逃出了警察的包圍,化解了眼前的危機,對於她來講那是一個值得慶幸的事情,可是如果她的行動失敗,導致悲慘的死亡,那麼她肯定也要多殺幾個警察,搞成一個震驚全國的大案件。帕依古麗正在心裏打著如意算盤,既然不能名垂千古,也要遺臭萬年。可是警察能讓她的詭計得逞嗎?
於建忠始終都沒有開槍,他的眼睛一直都警惕地盯著前方,不停地找尋第三個目標,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他知道至少還有一個恐怖分子沒有被消滅,而且他推測這個恐怖分子就是幾次逃脫的帕依古麗。這個女匪首確實狡猾,讓他感到有點蹊蹺,剛才還在激烈的還擊,可是,她卻像突然鑽沙了似的,一下子就失去了蹤影,這確實有點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幹他這行的最怕就是突然失去了追蹤目標。所以帕依古麗一下子就沒有了蹤影,這讓於建忠的心情很沉重。可以說,在那些有名上將的女恐怖分子當中,至少在目前來看,帕依古麗可以稱之為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在這種情況下,難保這個種女魔頭不會作出什麼出格的舉動,萬一她們預先在這裏還埋藏著一些爆炸物,以這些警察的生命做賭注,那可就出大亂子了。不但會造成無辜的傷亡,還會引起社會的恐慌。這個責任實在太大,誰都無法承擔。
於建忠身為一個警察,一直都是不畏強權,不畏惡勢力,麵臨危險也能冷靜自如。但是,當看見別人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就不得不慎重了,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拿那些弟兄們的生命開玩笑。這讓他很難做出一種抉擇,不知道是應該繼續衝鋒還是原地等待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