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南撐著把傘不緊不慢的走回自個的小出租,他手邊提著袋菜,裏麵新鮮的活魚有力氣的掙動著。細瘦的手腕因為用力青色的脈絡浮現表麵顯得有些觸目驚心。過於白皙的膚色讓他瞧著像是覆蓋上一層病氣。當然,顧言南不會難看。
紫倩還說過,顧言南不那麼怪胎的話不做他們這一行靠著那張小白臉還可以掙多點錢,當然這個話題終結在顧言南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很普通,沒有絲毫內容,卻也讓紫倩輕易的閉了嘴。
這不代表他在那堆人中有何威信力,他隻是能讓他們閉嘴,僅此而已。
漫不盡心的走在急匆匆奔跑著避雨的人群中,原本因為出神而四散的視線漸漸聚焦,最終固定在腳前的一寸方地。
那裏仿佛有無比奇妙的事物吸引他的視線,腳步卻漸漸的加快了,輕輕踏著地麵卻沒激起水花,與身後有些沉重的踩踏聲相互襯比。
他輕巧的加快步伐,消瘦的身影漸漸被雨中帶來的霧氣遮蓋的若隱若現。
那人神色一凜,急匆匆的追了上去,拐過樓房的轉角,一條潮濕幽暗的小巷映入眼簾。腐朽濕熱的味道溢滿了鼻腔,身後突然一重,不知何時出現的顧言南如同鬼一般攀上了他的肩。
慘白的唇幽幽的開合著吐息在那人耳邊:“在找什麼呢,能告訴我麼?”
他竟然毫無感覺那裏藏匿著一個人!冷汗伴著雨水點點滴滴滑下,在耳邊響起的嗓音如同結束的鍾聲,也確實結束了。
顧言南輕輕推開了他,慢悠悠的撿起地上的那袋菜,一個字一個字懶洋洋的往外蹦:“身法不合格,心理過於急躁,遲鈍的第一直覺,回去吧,我們部不適合你。”
那人不甘心的捏緊了拳頭:“我...這已經是我考的第三次了。”
顧言南懶懶的撇了他一眼,簡直連話都不想說了,考了三次的事情很榮光?
“我..不過是想為國家出份力而已!”
顧言南聞言:“你老實呆在你現在的部門也能出力。”
“為什麼!我明明也擁有著‘能力’!為什麼不能加入。”
顧言南將傘收起,揮了出去,傘尖劃破空氣帶上尖銳的嘯聲,直直對著那人鼻尖。
雨水將他的發打濕了貼在慘白的臉上,幽暗的眸中帶著陰鬱的嘲諷,嘴角勾起尖銳的弧度緩緩的說:“能力?連自保的基礎都沒有,還來談能力,不過是廢物罷了,還拖著後腿。想你這樣的人...”
像你這樣的人....
腦海中響起一把開朗的聲音漸漸和他的話語重合在一起
像我這樣的人,也有保護你的權利。
阿言,對不起。
心底的舊疤傳來酸痛,他懶得再看眼前的人,隻淡淡的吐了一句:“滾!”
說罷直接轉身而去,想要邁出一步卻突然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他垂下了眸,聽著後方那人執著的說“我的能力,自保足夠,像先生你,不一樣被我困住了!”
話音剛落便聽到顧言南以一種奇怪的音調說出了一段話,還沒回過神來便發現自己緊貼著牆麵,右手執著尖銳的刀鋒緊緊對著自己的大動脈,再往前一戳,怕是就死了,瞬間令他出了一身冷汗。
顧言南走到他麵前:“以你的能力,死一百遍都不夠,我說了,回去吧,你的測試不合格。”
男人被逼得紅了眼,怒道:“這不一樣!先生你是言者!這不公平!”
顧言南抬手輕拍他的臉:“小朋友,戰場上,沒有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