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六月冤飛雪(1 / 2)

張天錫怒氣衝天坐在玉雕王座上,惡狠狠瞪著張大懷,“帶劍入宮,挾劍意欲**母妃,你的膽子不小。”

張大懷此時也是氣急,急匆匆道:“兒臣在東郊點兵,焦夫人一紙書信約我相見,拔兒臣的劍自殘,兒臣何罪之有。”

“是麼?”張天錫摁著扶手站了起來,“你說焦夫人致信給你,書信何在?”

張大懷心中打了個冷顫,為焦夫人清譽,那封信已被自己毀掉,如今卻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張天錫見他不說話,冷笑一聲,“想那焦夫人柔弱女子,能敵得過七尺男兒,豈能從你手中奪劍。你還想狡辯。在江東兩年,居然染上好色**的惡習。孤王怎放心將大涼的基業交給你這種無形浪子。”

漢白玉砌成的宮牆有股讓人難以親近的寒意,兩廂眾人的臉色更讓人心寒。張天錫召集幾乎所有的重臣,秦國使者閻負、梁殊赫然在列,連桓玄和王凝之也在。他們在,等於涼王向天下人宣告兒子的醜行。張大懷心沉到海底,父王這是破釜沉舟,不惜自暴家醜也要廢掉他這個世子。

張大懷離姑臧兩年,與平時親切的大臣們沒有來往,人情逐漸淡薄。此次張大懷有錯在身,意欲**母後的禽畜所為實在為正直人所不恥。麵對眾人冷漠的臉龐。唉,張大懷心中一聲長歎,想不到我英雄一世,竟栽在女人之手。想起三年前那些日日夜夜,想起自己為那女人幾乎廢掉一條腿。焦梵月,你為何要這樣做?你和鄯善到底有什麼關係?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淚水噙在眼眶,終於落下一滴。

“好!既然無話可說,孤王容不得你這般禽畜所為。廢去張大懷世子之位,囚禁紫閣麵壁思過。”

張大懷麵如土灰,張大誠和張大奕麵露喜色,其餘眾人有惋惜者,有沉默者,也有幸災樂禍者,就連前些日子抬著棺材進諫不可廢立世子的中郎張憲也默然不語。

“且慢!”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殿中閃出一個貌似十歲左右的孩子,眾人居然不識得。

“小桓公,你有話說?”張天錫瞥了男孩一眼,環顧涼州文武道:“此子桓玄,其父乃三次北伐中原的桓大司馬。”

不等眾人發出驚歎之聲,桓玄道:“後生襲爵南郡公,卿乃西平公,你我同殿稱臣,同為晉朝臣子。貴客遠道而來,明公不該有所禮遇麼。”

“嗬嗬。”張天錫幹笑了兩聲,“好個同殿稱臣,也罷,看到威名赫赫的桓大司馬麵上。來人,賜座。”

桓玄毫不客氣的坐在侍從搬來的胡床之上,清聲道:“世子張大懷調戲焦夫人一案,後生覺得其中大有蹊蹺。”

“哦。”張天錫直視桓玄的眼睛,“有何蹊蹺?”

“明公說過,世子堂堂七尺之軀,焦夫人乃柔弱女子。堂堂男兒製服一女子何須用劍?”

此話一出,殿堂一片沉寂。張大懷向桓玄投來感激的目光。朝堂之上不乏自己相交多年的好友,竟然不如一個相識沒多久的異鄉人。張大誠幹咳一聲,“焦夫人誓死不從,世子情急之下拔劍相挾,有什麼不可能?世子握劍傷人,我親眼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