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既艱難又艱險,有人一生也難以跨出一步,有人卻如吃飯喝水。場中的五人除了南天其他四人雖說修行不像吃飯喝水那般簡單,但是單看四人年紀便能略微窺探一二,他們的修行天賦很高悟性也很高天資絕佳。他們來自荒族,荒人是世人眼中與生俱來的星師,天生的戰士,但是荒人並不是人人都是星師,荒人之所以強大,是因為沒成為星師的荒人都死了,死在了神罰之地,無論雨蝶、閃靈兒奚行還是寒宿他們都見過第一次修行便入魔陷入瘋狂而死的族人,有的開始隻是反應遲鈍,有的則是失去了理智,更有的會直接暴死,這就是奚行以及眾人剛才看見南天吃梨花草吃驚的原因,而寒宿則心智機敏以謊言掩埋下眾人心中的恐懼,閃靈兒和雨蝶明白寒宿的用意,隻不過感情直接的奚行成了眾人的犧牲品,這才是奚行吃悶草的真正原因。南天現在剛開始修行如新生的嬰兒,眾人不想給他太多壓力,也可能他們也不想直麵那份恐懼。
南天在溪邊耐心地聽著眾人的講解,前兩境的意思明白但是很模糊,後麵的根本沒有感覺。引星氣入體,讓其在身體裏運轉並與外界星氣產生共鳴,怎樣才能引星氣入體,他在山頂在溪邊在屋裏甚至在夢裏都在想,但是他從來沒有抓到過。星氣在體內怎麼運行,滿天繁星看見一顆流星就能知道?他看了無數個夜晚也沒有感覺,又怎樣與外界星氣產生共鳴,他連體內星氣都感覺不到何談共鳴,還有駕馭靈,靈在哪裏,怎麼駕馭,他對這些都沒有認知,更不要提去升華感悟,聽到雨蝶的話他並沒有打算去梅林裏繼續請教,他從來沒有把修行看成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今天突然見到了傳說中的荒人,讓他有點期望過高,他望著眾人起身行了一禮道:“謝謝各位的講解,我還是回去再想想”
南天說完轉身踩著那片仙人醉向竹樓走去,眾人看著南天的背影欲言又止終究沒有人開口,修行這種事,外人難以幫助,他們幫不了南天。
這時候藍雨從竹樓裏走出來,手中拿著一個竹筐,竹筐裏放著一把短刀,他們在籬笆前相遇。藍雨望著神情有些沒落的南天率先開口道:“我叫藍雨,你可以叫我藍管家,夫人說家裏的竹筍吃完了,我去竹林裏采摘些,公子要不要一起去。”
南天低著頭正在想修行的事情,聽見藍雨的話趕緊行了一禮,想著竹筍他經常吃卻還真的未曾采摘過,而且藍雨看上去白發蒼蒼,臉上皺紋堆疊的笑容讓他看起來有些熟悉,他應聲道:“好”。於是一大一小一前一後沿著籬笆前的小路,走過竹橋向竹林裏走去。
藍雨帶著南天踩著林間的馬尾鬆,兔兒傘來到一片水銀竹林前。水銀竹的葉子葉片寬大,常用來裹粽子有清香味,成年竹,質堅而有韌性常用來做船篷、編鬥笠、編衣等,而幼年竹脆而香甜適度、口感獨特適合食用。藍雨邊走邊將不過是現學現賣想讓南天放鬆一些,修行不可一蹴而就,更不可能一日功成,畢竟受人恩惠,所以想盡一些綿薄之力。不多時兩人便來到一片新生的幼竹前,藍雨取出短刀開始采摘。
南天邊走邊聽,越聽越是熟悉的味道,直到藍雨開始采摘竹筍,他終於想起來了,開口道:“您和鎮子上雜貨店裏講故事的老爺爺很像”。所謂像不過是說話的語調和口吻很像,藍雨當然知道南天的意思,但是老爺爺的稱呼對他來說卻是熟悉而又陌生,他在前半生活在老爺爺的質樸鄉村生活中,後半生來到不論年長年幼隻論尊卑的帝都生活中。他內心有一些波動開口道:“我四十歲接觸修行,五十歲方入觀星,對於修行我不是太懂,我隻知道每個人進入修行的方法皆不相同就像世上沒有完全相同的竹筍一樣,我想我的經曆對你來說並不適用,你可以去梅林裏聽聽小姐怎麼說,畢竟多聽幾個人的經曆會多一種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