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用過午飯,奚行拿著南風給他的路引和路觀圖,走出竹林和最後那片菊花地來到山腳下。這時他拿出路引,路引是一片桃花,他按照南風的指示運轉體內星輪讓體內星氣附著桃花之上,桃花旋即發出一道紫色光芒映照在前方虛空之中,虛空受到紫光的照射出現一道門。奚行收起桃花望著眼前的門不禁咋舌,這怎麼玄秘莫測有點不在人間的感覺,簡直令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內心的疑惑雖然不解,但他也不想深究,自己年歲尚淺,也許是自己孤陋寡聞,而且觀南天這幾日的表現和山中異於山外的綺麗美景,說不準先生是那個神族的後裔也說不定,霍長老讓他們來拜師又豈會是一般人。心中篤定便不再遲疑,奚行跨步向前走出虛空之門。
當跨過那道門,奚行的身影落在一條山道上,夏日的炎熱迎麵撲來,讓奚行頓感身體仿佛在爐火中炭烤。在山中過了幾日清風拂麵的悠閑日子,連自己的身體也閑散了起來。雷族和電族居地常年電閃雷鳴,他雖說不至於天天拿雷電來洗澡,但日以繼夜潛移默化的影響,身體也絕非一般人可比。在最初的不適感結束之後,他的身體慢慢慢恢複了正常,適應了山間的燥熱。難怪那幾日他們在山間找不到先生的居所,原來先生住的不是一般地方,看起來還有結界保護。奚行回頭望著那道已經消失的門,剛才那奇異的一幕還在腦海中回放,憶起那道紫光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從懷中取出一個裝著黑色液體的小瓶,把瓶蓋打開倒在自己頭上,又取出腰間水壺,把水壺中的水倒在頭上一些,然後閉目養神運轉體內星氣在思考著把自己的頭發梳一個什麼發式好呢。
奈何他心中實在沒有合適的可以參考,望著遠處山間溪水靜靜流過青苔,聽著耳邊不絕的蟬鳴,他還是決定簡單點涼快就好,把頭發梳了一個高高的髻。紫色的頭發在世間行走難免會徒增許多麻煩,此時他那一頭黑色的頭發梳一個高高的髻,結實的身體看上去孔武有力,加上個子也有些高,實在看不出隻有九歲。
奚行做完這一切拿出路觀圖,按照地圖所示跨過兩座山,穿過一片樹林就能看到朝陽醉。這對普通人來說可能要走到太陽落山,對他來說應該用不了一個時辰。召出雷怪飛過去應該是最快的,但先生在此隱居,引起有心人注意就不好了,於是他決定步行。熾熱的陽光把山林間樹木的青翠,溪水的清澈,山石的陡峭厚重梳理的井井有條,無論山路如何崎嶇蜿蜒,山間的身影沒有樹葉遮麵,沒有溪水耀光刺眼,也沒有石子滾落發出聲響,奚行穿梭在其間不帶走一片蟬鳴。當越過一座山來到第二座山腳下,奚行把腳步慢了下來。他臉頰沒有流汗,神情也不疲倦,這些山路與他在族地的修行相比不要好過太多,他之所以放緩腳步是因為前方出現了一個老人。
老人嘴角幹裂,神情憔悴,眼窩深陷,臉上布滿皺紋,正在樹下拿著一個草帽邊扇風邊休息。望見奚行向他走來,他放下草帽,唇間發出一道微弱沙啞的聲音道:“小兄弟,給口水喝吧。”
奚行見狀自然不能推辭把水壺遞了過去,然後望見老人那幹癟的手指,不禁心中一陣嘀咕,這太陽有這麼毒辣嗎,把老人摧殘成這副模樣。老人接過水壺顫顫巍巍灌了幾口,神情緩和了許多,奚行忍不住問道:“老爺爺,你怎麼會在這裏”
老人眼角的皺紋艱難地擠出一絲微笑道:“我兒子昨日上山去摘山梨,一夜都沒回來,家中兒媳和老婆子都臥病在床,我心中著急隻能上山來找他了。”
奚行聽罷接著問道:“山梨在什麼地方”
老人抬手指了指眼前的山道:“爬過這座山,就在後麵的樹林裏”
奚行望了望老人和他身邊的空水壺道:“老爺爺我去幫您打點水,您坐在這裏歇會兒,我去山那邊有事剛好路過,就順道去林子裏看看,遇到您兒子我叫他來接您”說完他拿起老人的水壺跑去遠處的溪水邊打了一壺水遞給老人,在老人再三感謝後他起身向山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