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慌,不能慌!!
舒紫辛的理智告訴她,她越慌就越想要反抗,她越反抗君無央則會越殘暴。可是這種情況下能不慌麼!?君無央已經在動手扒她的衣裳了!!
“君無央!”她抵住他肩膀道:“你這是在羞辱你自己!”
但君無央不理會,刺啦一聲,扯爛了她外衣上的那層紗衣,屈辱感乍然騰起在舒紫辛胸口,舒紫辛將就抵住君無央肩膀的手,反手一巴掌扇到君無央臉上,對方愣了一秒,不敢置信的緊視著她。她一字一句開罵:
“君無央!你用這種方式羞辱墨音,墨音隻會藐視你!連我在內都看不起你,你奈何不了他就拿我撒野,你算什麼男人!一個男人用腦子去征服一個女人,那叫本事,你用下半身強占一個女,那就叫無能!”
君無央傾刻黑了臉,掐住舒紫辛脖子,把舒紫辛提離美人榻,腳不沾地。舒紫辛拚命扳動脖子上鐵鉗一樣的手,可絲毫不起作用,小臉因缺氧開始漲紅,每根毛細血管都在紮著臉頰上紙一樣薄脆的肌膚。
呼吸被阻斷,心髒開始劇烈跳動起來,那聲音如若死亡逼近的腳步聲……
誰能來救自己,誰?
墨音,她想到了這個名字,腦子裏也浮現出勝雪白衣的身影。自己真的有些搞不懂自己了,這種十年時間藏而不露,城府心計深不可測的男人,應該離的遠遠的,可自己為什麼快要一命嗚呼了,還想起了他。
君無央黑青的臉,扭曲著越來越猙獰,手的骨節因用勁而咯咯作響。好一個不知死活的女人,若非要留著她的命,換墨音在榮國的棋盤,真的很想掐死她!
“榮玥兒,想不想提前見到墨音的真麵目?”君無央鬆開了手,舒紫辛得以嗆出口氣,隔了好一會才緩和下來。君無央在一邊垂視著她,像垂視獵物,然後喚來侍衛,道:“把她綁到桅杆的最頂上,綁緊一些,本殿下的客人應該快到了。”
墨音,這個名字隨君無央的話,在舒紫辛腦子裏越來越明亮,就像曙光。
被綁在桅杆上看風景,視線裏山巒倒退,江水奔流,巍峨中幾多靈秀。若是在甲板上煮酒淺酌,聽墨音指過流弦,那該有多麼美妙。舒紫辛甩甩頭,自己生死未卜,還有這等心思,哈,是山色江景動人,還是腦子裏那抹勝雪白衣動心?
傍晚時分,江麵上出現了好幾艘榮國的官船,弓箭手拉弓待發,吹響的號角低緩又渾厚。
是他來了嗎?舒紫辛挨個細看每一艘官船,可是不見勝雪的身影,當其中一艘漸漸駛近,站在若大船舵旁,指揮著整個船隊的人,居然是榮遠。
舒紫辛意外了幾秒,然後酸澀的笑了笑,心裏什麼都明白了。
榮遠跟君無央隔船交涉,君無央摟著之前那個美豔的女子,亮出仲天國大皇子的身份,說側妃本是榮國的人,一時想念故土,便帶側妃來榮國遊玩一番,至於桅杆上綁著的舒紫辛,君無央以一句‘以為是個假冒公主的賊人,便拿住了,綁在桅杆上以做懲罰’,就全掩飾了過去。榮遠也沒多問,或許是忌憚君無央的身份,看公主大人完好,便沒有追究下去。
君無央讓侍衛放舒紫辛下來後,走到她身邊,用隻有她能聽到的聲音,道:“很失望吧,墨音沒有來。”
“彼此彼此,不是嗎?”舒紫辛反問,墨音沒來,失望最大的應該是君無央,以為抓了她就能製約墨音,熟料人家照麵都不打。
“你臨走前,本殿下奉勸你一句,趁早離開墨音,他向榮國揮兵那日,你的價值就沒有了,下場會比落在本殿下手裏更悲慘。”這是他給這可憐女人的忠告。
“謝你費心了。”舒紫辛說完,提步就走了,心裏涼涼的,快入夏的天,怎麼像已是臨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