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畔邊的林子裏走十步左右,偌大棵古樹蒼翠屹立,叫四個舒紫辛也抱不過來。離地約有兩丈的地方,粗實的樹幹一分為四,向四個方向分開後又朝天長生,灑下草地一遍陰晾,那小巧又別致的樹屋就搭建在分叉處,屋前還有一小平台。
青綠的藤蔓爬窗攀頂,開著的白色小花稚嫩又晶瑩,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斑駁點綴,一花一葉都更加鮮活。
不過!!舒紫辛瞅了又瞅都沒看到有通往樹屋的木梯。
他丫的打算飛上去嗎?
果然啊,人家抱著她輕鬆一躍就到小平台裏了,那她怎麼辦呢?離了他這個人體升降機,她會活活困死在樹屋裏。
她怒瞪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要住樹屋了,他囚她在這裏麵為所欲為,沒人幫得她,她自己個還無法自救,他若有什麼事要去忙,隻管丟她在樹屋裏就能放一百二十個心的慢慢去忙,絕不擔心她一個不高興就去湖裏涮腳。
“君無慕,你安的什麼心啊?”
“嗯?”
“我才不要住這裏。”
“嗯。”
人家兩聲鼻音打發她,進到樹屋裏,霸占唯一的臥榻,道:“孤累了,先睡一會,你自便。”
呸!巴掌大的地兒她能如何‘自便’?想去WC都離不了他。
屋裏隻有簡單的擺設,一矮桌,一蒲墊,一牆書,一方君無君躺成大字形的話就沒她位置的臥榻,她很想擰他起來,跟他急,跟他掐架,真要住這裏,多少得給她一個梯子吧~~
喵嗚…
細聲細氣的貓兒叫聲,舒紫辛回頭瞅了眼,一雪白的絨團順著樹幹和藤蔓爬進屋裏,小跑著往君無慕懷裏一蹦躂,再衝她打個哈欠就蜷著貓身子睡起覺來。
一人一貓都是雪白雪白的,從視覺上來說應該很和諧,可舒紫辛越看越不順眼,覺得哪裏沒對。她站著看一人一貓半天,然後擠上臥榻,把貓兒抱進她懷裏,她身子骨偎進君無慕臂彎,君無慕整了整睡姿,把她圈裏懷裏。
這才對嘛,君無慕抱她,她抱貓兒,小畜牲怎麼能搶她的地盤呢~
“這貓兒有名字嗎?”知道他還沒有睡著,她埋頭看著貓兒問,貓兒打理的很幹淨,細膩的毛澤蓬鬆又軟柔,跟君無慕還很熟的樣子,一看就知是佟晚荷養的。
“它叫小雪,”君無慕回道。
“養的挺肥,一把捏上去都捏不到骨頭。”肉乎乎的又可愛,著實惹人喜歡。
“孤不在仲天的這些年,是它陪在孤的母親身邊。”
“你應該叫你母親為母後吧?”
“母後?”君無慕帶高了幾分音量,對母後這兩字很是輕屑,續道:“孤的母後可以是別人,但母親隻有一個。”
舒紫辛一聽就懂了,他做為皇子,他父皇寵愛誰,誰就有可能成為他的母後,佟晚荷身在其中,因此挨了不少欺負,還被受冷落,試想他君無慕怎會能認可,根本不屑於用看似榮耀,實則歹毒又醜陋的母後兩字來喚佟晚荷,在他心裏,母後兩字太髒,配不上他的母親。
“無慕,”她想起個事。
“嗯?”
“你父皇呢?”
他五馬分屍了君無央,那他的父皇呢?千刀萬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