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清香,白煙縷縷,舒紫辛在榮崇墳前深深鞠下三躬,不管今後如何,這個父王她是認了的。
“以後每年,我們都可以來給父王上香。”君無慕話有深意的道。
舒紫辛沒回,進馬車裏準備離開。
“晚上我們住公主府。”君無慕跟進來坐到她旁邊,有意無意的跟她保持一尺之距,和當年有些像,不過那時是她不敢靠他太近,怕一頭栽進他的溫柔鄉裏。
現在回憶起來,她不想栽也栽過一回了,摔的她很痛,發誓永不再栽第二回。
公主府如當年一樣,看得出她和他不在,府裏也打理的很好。侍衛還是那麼彪悍,廚娘還是那麼寬肥,侍女們像是換了一批了,不過水靈不減。
不知當年的拋繡球送出的三位男寵,如今可否安好?
在當年住過的軒室裏小坐會,舒紫辛傳來那位肥廚娘,細細問了問三位男寵的下落,得知送給侍衛的那位,現在是侍衛家的賢內助,除生孩子之外,跟妻子沒有區別。送幾個小侍女的,被小侍女們玩膩後,轉送給了別人,至今下落不明。送給這位肥廚娘的,兩人已經有了孩子,肥廚娘掙錢養家,男寵在家裏帶孩子。
一晃多年,聽來有幾許事過境遷的唏噓與惆悵,微一想,又覺這就是人生和歲月,你在過,別人也在過,各有各的不同,今天也不知明天會如何。
這些男寵們在入公府的時候,怕也沒想過會被公主送人和打發走。
她自己在當時隻想著有一天能逃出公主府,然而,她沒有逃掉,還成了仲天的皇後,有了兩兒一女。
翠珠和趙天恒也都為人妻為人夫,就顏惜還單著,回頭記得幫顏惜撮合撮合,當年那麼多男寵裏,她就喜歡顏惜些。
“公主,”叫芷蘭的侍女,敲門後進來,道:“帝君請公主去弦月小居。”
“什麼事?”她問。
“芷蘭不知。”
好吧,千年狐狸有意賣關子,一個小小侍女又怎會知道。舒紫辛揮手示意芷蘭先退下,她坐了一會,待回憶慢慢收起,不再想在這公主府裏發生過的事,她才起身去弦月小居。
君無慕一席勝白衣,正燙著酒,桌上幾樣小菜看上去清淡,可光聞起來已是不失鮮香。
“坐吧。”他道,托壺給她滿了一杯。
舒紫辛脫口就回:“喝酒?你一人喝吧。”
轉身準備走,君無慕道:“米酒而已,喝再多都不會醉的。”他還不知小妮在想什麼嗎?不就是怕喝醉了,他發酒瘋跟她那個啥。
舒紫辛端杯子聞了下,確定真是米酒,但她也不喝,道:“有話便說,不用故弄玄虛。”
“我沒有,隻是回了這裏,想和公主一起吃頓飯。”他溫和笑著道,喚她為公主,聽起來讓她一時間把他和記憶裏的墨音重疊在一起。
“你自己吃,我沒有胃口。”舒紫辛說完就走,半點不再耽誤,因為看著他,她會不由的在心裏緬懷當年的墨音。
“我們的關係還沒壞到一起吃飯都不行吧?”他用細細膩膩的目光端視她,期望她改變心意。舒紫辛臉上微熱,他這目光猶勝當年,雖不媚人心誌,但此時電力實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