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圓回到係統之中，萬伊似乎剛和別人通信完畢，他深吸一口氣，這才注意到許圓已經回來了。
“這是怎麼了？”許圓難得見到萬伊有點惆悵的模樣。
“……回來了？”萬伊視線轉到許圓身上，禁不住愣住了。
許圓仍然穿著那件寬鬆的襯衣，脖頸處的傷口已經凝結成了傷疤，然而之前流的血液幾乎沾染了大半個衣服，妖冶的鮮血蔓延，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不過許圓本人對他這詫異的目光並沒有什麼反應，萬伊也就沒有多過問。
他躊躇了會，才繼續說，“剛才和那邊通信過了，你目前的任務點不夠去往係統虛擬時間線的發源地，那邊以你曾經有攻擊過管理員為由，拒絕了。”
萬伊造就料想到會被堅決拒絕，要是真讓許圓去了發源地，恐怕整個係統都會毀於一旦。
“哦，這樣啊。”許圓也不見多少失落，笑眯眯地說，“我不是說了，如果不行的話，那就——這樣吧，回答我一個問題。”
萬伊瞧著她燦爛的笑容，眉頭微微一皺，隱約察覺到了什麼。
許圓眼角眉梢跳動著愉悅，“放心，不是什麼很難回答的問題，大概就是，你究竟為什麼會成為這裏的管理員？”
萬伊神情一滯，瞳仁微微擴張，他深吸了口氣，凝視著許圓，反問了句，“你對這個很有興趣？”
“不，完全沒有。”許圓回答得很幹脆。
“那為什麼？”
“這算是我去一趟無線深淵的路費吧，我隻是不想浪費。”
萬伊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還是遵守了約定，回答了這個問題。
他目光移向遠處，仿佛透過空氣能看到某個日思夜想的人，隱藏在寬大風衣下的身軀微微顫抖起來，“我當管理員，隻是想守護一個人。”他頓了頓，唇畔揚起幸福溫柔的微笑，“我的妻子……”
許圓挑眉，她是不太懂這樣的感覺的，就像幾年前梁護士結婚，在辦公室裏和一堆年輕小護士說起她老公如何如何，臉上浮現的也是萬伊此刻的神情，總歸是許願搞不懂的東西。
“哦，你妻子也是莫名其妙帶進係統來的？”
“我其實也不知道她的過去，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裏的，其實我本來，並不是現實中的人……”
不是現實中的人？！
許圓聽了這麼久，難得聽到了點感興趣的東西，“你原本不會是小說裏的人吧？”
萬伊深邃的雙瞳緊盯著許圓，一貫麵癱的臉上滿是嚴肅認真，“是，我原本是小說裏的男配角……在還沒遇上那本書的女主角時候，遇上了我的妻子。”
“然後你就移情別戀了，追隨著她從小說裏出來了？”許圓接著問。
“並不是這樣完美的劇情……”萬伊的語氣中流露著無限的悲傷，他半帶哽咽地說，“她當時是作為女配角修複劇情，主要工作和你作為反派修複劇情，走向全滅結局不一樣，她更偏向於助攻男女主角，幫助故事走向完美結局。”
“我也是逐漸發現在男女主角成功在一起後，她慢慢從所有人的視野裏消失了，我最後一次的記憶是，她流著眼淚死死抱著我，之後的記憶就模糊了，可能是係統設定讓我忘記了看著她消失在眼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