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了予聞言,艱難地扭動脖子,隻見大堂兩側,少一和顧洵分別被綁在了十字木架上,處於暈厥狀態,頭發頹然落在額前。
她臉上布滿震驚之色,想不到少一和顧洵哥哥也沒能逃脫嗎……
“你不答應也可以,我覺得吧,折磨你沒什麼用。”電視劇女主總是堅強的可怕,比如說……她腦海中想起了那個被針紮的很痛苦還寧死不屈的某朝代皇帝私生女。
許圓眉眼彎彎,一手圈著兩腿,一手指了指兩邊,“那我隻好折磨他們了。”
說著,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嘩啦一下展現在唐了予麵前,一排排銀針上間或泛著黑紫色的光澤。
“你要做什麼?”唐了予深吸一口氣,感到一陣膽寒,打濕的衣服覆在背上,沉重而冰冷。
“做實驗哦,我最喜歡做實驗了,這些針上喂了毒,不過看樣子應該不是同一種毒,所以我想要一個個試試看呢。”許圓笑得愈發燦爛,“你們既然是武林英豪,怎麼說也比小嘍羅要厲害吧,紮個一針兩針下去,讓我見識見識這毒針的效果還不錯。”
唐了予被這駭人聽聞的計劃驚得打了個顫,“你有什麼事情,衝著我來,和他們無關!”
許圓輕笑,身子抖了抖,清亮的聲音落在唐了予耳畔。
“我偏不。”
唐了予奮力半支起身子,哪怕感覺寒氣已經深入了骨髓,“為什麼要逼我進魔教?”
誰知許圓拋出個不著調的回答,“我怎麼知道?看心情吧。”
係統要給的任務,她覺得無所謂,所以就做了,真要說出個所以然來,不如說,許圓對於看到對方絕望的神情有點興趣。
唐了予被吃快要將紅唇咬破,心情慌亂,她該怎麼做?爹爹也好,娘親也好,顧洵哥哥也好,都沒告訴過她,這種情況下,她要怎麼做。
她不安地看看左邊的少一,又看看顧洵。
一旦加入魔教……顧洵哥哥會怎麼看她,少一會怎麼看她?
許圓是不懂唐了予內心的掙紮,她閑著無事,將手中的銀針布包鋪陳到桌子上,唐了予的表情絲毫不落的映入眼底。
那種糾結又沉痛的心情,許圓想,她可能一輩子也感受不到了。
約莫一刻鍾過去了,許圓頓覺無聊。
“這個決定很難做嗎?”她仍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模樣,高高掛起。
唐了予正視著她,腦海中一直纏繞不清的某根線倏忽理清了,“……如果隻是讓我加入魔教,強迫未嚐不可,何必用少一和顧洵哥哥來威脅我?”
“這個問題有意義?”許圓笑著問,眼底深處未曾泛起絲毫漣漪,“非要說的話,我就是想看看你絕望又悲戚的臉。”
“你和我之間曾經有深仇大恨嗎?”唐了予顫抖地問起。
她十分不解,她的生活太簡單了,這些江湖紛爭她從來就不懂,也不想去懂。
她自認為在對待許圓上,她未曾做過一分一毫對不起她的事情,她對朋友向來就是掏心窩的。
所以在知道許圓是魔教護法的那一刻,她就像臉上扇了火辣辣的一巴掌,所有曾經做過的一切,都像是——
戲台上可笑的演出。
“完全沒有。”許圓幹脆地搖搖頭。
唐了予愈加不懂許圓了,語氣也倏然激動起來,“那為何?!”
“綁架正派人士,逼良為娼,下毒害人……我感覺這確實都是反派要做的事情嘛,反正也有趣,做來試試也不錯啊。”許圓話鋒一轉,“靠你三言兩語,兩三天的熱情相待,大反派就要變成好人嘛,哈哈哈哈哈哈,立場沒那麼容易會改變吧?”
最後,許圓一錘定音,“好歹我也是魔教護法呢,不如以後入了魔教,用更高級的方法來讓我棄惡從善?哈哈哈哈哈哈,說著我自己都期待起來了呢,是吧,唐了予。”
尾音微微翹起,仿佛嘲諷一般的笑聲回蕩在大堂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