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屬下還是有點擔心。”
“不用擔心,前兩天我給你的那服藥你已經確定她服下了吧?”許圓眼底如流淌過的溪水,清澈見底。
“是,不過那服藥是……”
許圓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忘卻丹,能讓人失去記憶的東西。”
不得不說,原主的煉藥房除了毒物之外還有許多閑得無聊作得丹藥,她甚至看到了長生不老丹。
話音剛落,那邊急匆匆跑來一名隨從,“護法!唐姑娘剛剛忽然在池畔暈過去了,掉進了水裏,現在人已經撈起來送回房裏了。”
許圓輕輕一笑,對著剛才的下屬說道,“你瞧,現在好戲來了。”
她倏忽起身,穿上了鞋子,興致盎然地往監禁唐了予的流水苑走去。
等她差不多進了唐了予臥房的時候,她已經醒了,茫然無措地撐起身子,一手搭在床側的木欄上,空洞的雙眼遙望著大門投射而來的光,眉心緊蹙。
她捂著額角,難忍莫名的疼痛。
“你醒了?”許圓領著三四個手下進了門,沐浴著日光,白皙的肌膚顯露一股病態的羸弱。
她微微張嘴,沒有隻字片語飄出來,陌生的感覺襲來,大腦隻剩下一片空白。
許圓已經走到了床前,她毫不客氣地坐在床邊上,唐了予害怕地往後一躲,靠在床裏側,她莫名的覺得見到這個女人,有點不舒服。
“唐了予,你躲著我幹嘛呢?”許圓笑眯眯地說道。
“我……我……”唐了予頭疼欲裂,手捧著腦袋,仿佛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心底空空落落的,她抬頭,凝視著許圓,喃喃,“我忘記了……”
“我忘記了……忘記了……”
她痛苦的大叫起來,雙手緊捂著腦袋,痛苦地搖晃著。
許圓伸出手,一下子蓋在了她的腦袋上,止住了她不停的晃動。
她身子一震,緩緩抬頭,哽咽不安的語氣問道,“你……是誰?”
“魔教護法,許圓。”
“魔教……護法?”她無措地重複地念了一遍,腦子裏一直有個揮之不去又極端模糊的人影……
不是眼前這個女人。
“那我又是誰?”她一手緊攥著被子,戒備地瞧著許圓。
許圓將手收了回去,半彎的眸子緊盯著她,把早前就想好的設定吐露出來。
“我徒弟,唐了予。”
內心仿佛有所動搖,強烈控訴著事實的真相,唐了予眼神閃躲,喘息著低下了頭,細細琢磨著,奈何她什麼都想不起來。
“是師傅……師傅?”唐了予試探性地叫了一句。
許圓眼底的笑意加深,仿佛極為寬慰道,“很好很好,雖然你武功被廢了,不過我會重新把那些內功心法,武學招式再給你看一遍,你素來聰慧,一定能盡快恢複的。”
說完,許圓站起身,準備轉身離去。
“等等——”
許圓回首,嘴角的笑容像嘲弄般,“怎麼,師傅也不叫了?”
唐了予觸電般地低頭,懦懦回了句,“是,師傅……徒兒想問,是誰將徒兒……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