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許圓拔出了刀,手一鬆,夏嵐的屍體垂落木地板,發出沉悶的聲響。
許圓轉過頭,江裕已經走了過來,鏡片折射著地下室內的微光,他的表情如同掩藏在雲霧裏,看不真切。
許圓就勢坐在了後麵的箱子上,雙腳晃蕩著,手撐在背後,笑得開懷,“終於到了隻剩下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了。”
手上的尖刀還殘留著未幹的溫熱血跡。
江裕停在距離她七米之外,冷冷的視線掃了過來,“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是我?”
“唔,知道?我哪知道,我靠猜的呀,還有排除法。”許圓說得情真意切,想了想又補了句,“另外也感謝真女巫蘇妍給我的信息。”
她對這種動腦子的活不是很感冒。
“嗬嗬嗬,倒是我失算了。”江裕摘下眼鏡,借著微光,一雙淩厲狹長的雙眼展露在眼前,毫不掩飾的陰鷙與狠辣,濃稠如墨的瞳仁轉動,“不過這局遊戲,你玩的很差勁呢。”
“誒,是嘛,我覺得還不錯啊。”許圓笑眯眯地說,腳下是她殺掉的夏嵐屍體。
兩人站在一堆屍體之中對話,場麵極其詭異。
許圓直起身子,手中緊握著利刃,斑駁的銀光閃爍在兩人臉上,她勾起嘴角,“不過也沒關係,你就作為最後一個人死去吧。”
“你錯了,這個遊戲,從始至終都是我在掌控大局……許圓,你最後的抗爭很有意思,可惜,到此為止就好了。”
江裕保持著他一貫的冷靜,說完這話的下一秒,許圓從箱子上跳了下來,想衝上前來的時候眼前忽然一黑,腳步踉蹌了一下。
江裕見到這種情景,終於第一次露出了極大的笑容,發出一陣陣笑聲,“哈哈哈哈……除了袁銘被推下樓是夏嵐和林頤兩人做的之外,蘇妍,陳昭,丁龍都是中毒死的,你沒想過,我是怎麼下毒的嗎?”
“你想說?那說吧。”許圓勉強伸手,攀附著一邊的大箱子,暫時沒有隨便行動。
“你們來之前,我早就下好了毒,投人,殺人都隻是時間問題,有立即想除掉的,隻需要加大劑量就好了,除了第一晚的丁龍是夏嵐林頤自己選擇的,以及陳昭我有刻意引導大家投他之外,其餘人的生死,我早就看透了。”江裕說的自信又輕鬆。
他走近了許圓,嘴角的笑容在逐漸擴大,“哈哈哈哈哈哈……就讓我看著你在劇毒的折磨下死去活來,來做這個小說結局的最終章吧!”
許圓深吸了一口氣,忽地輕笑了下,倏爾化為比江裕還要狂妄的笑容,“哈哈哈哈哈啊哈,江裕,你算計了這麼多,從來沒想過,女巫最後的解藥,她給了我嗎?”
……
那天許圓給蘇妍送早餐的時候,提出結盟請求,中途被前來看情況的林頤打斷。
“我知道,我要麼今晚死,要麼明天被投出去……我可以把解藥給你,做筆交易,明天守護我一次,我要用假預言家的身份,指認江裕是狼人。”
大概是蘇妍最後的倔強,她對陳昭的死耿耿於懷。
“為什麼,就是陳昭的死而已,這麼在意?那還不如一瓶毒藥送他走吧?”許圓提議。
她其實並不在乎好人陣營能不能贏,哪怕江裕是預言家,許圓覺得他在不在也無所謂。
“……好,我試試。”
蘇妍當時是這麼回答她的,可是那晚出了意外,八點的時候她找到許圓,驚恐地發現毒藥沒有用,那晚大家都相安無事地活了下來。
那麼就剩下最後一種可能,他是上帝……他不會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