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冥說著說著,眼淚忽然順著臉頰猝不及防滑落下來。
她努力眨了眨眼,讓視線再度變得清晰。
許圓不明所以,笑著問了句,“怎麼了?我的臉看起來很感人嗎?”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額角泛起的花紋,那個部位溫度稍微有點高。
“不是……那朵花,鳳尾花的花紋,是我父親最喜歡在他的作品上留下來的。”水冥感覺到全身溫度都隨著可怕的認知在消失溫度。
那獨特的紋路,隻有父親會特意留下來,從前她得到的所有父親給的小玩意兒上麵都有父親的這個印記。
怎麼可能……
難道說,許圓是父親的產物?是父親一手製造出來的嗎?
在場人也雲裏霧裏,離得最近的杜維和納特博士聽不清兩人在講什麼,他們拍了拍身上的沙子,走近了一些。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也是你父親製造出來的?”許圓仿佛發現了新大陸,輕笑著說,“你父親難道是sa星人。”
水冥搖了搖頭,她吸了吸氣,“我父親一直致力於研究sa星的東西,在他那個年代還是你所說的第一代掌權人的年代。”
其實國際上說她是第一個發現sa星存在的,並不完全,她是在父親的輔助下發現的,而且她當時並沒有足夠的隻是存儲,後續的研究都是父親在做。
所以她得到的能源物質分解信息是父親給她的,也基本都過時的,也因此無法阻擋許圓輕輕鬆鬆度過反侵略係統。
可是——
為什麼許圓額頭上會有那個印記?!
“當年我父親臨退休前執行了一項秘密任務,難道……他去了sa星……”水冥順著情理推導。
真相已經在眼前。
許圓將撫摸額頭的手放了下來,勾起魅惑的笑容,“哦,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就算製造我的人是你父親,那也不意味著我就是地球人,你想拿這個來說服我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水冥從頭到尾都沒有說服她的意思。
她明白道不同不相為謀。
但是身為人類,就不能把居住的星球拱手讓給sa星人。
“那最好了,你們就接著在這等待滅亡吧,我先走了,拜!”許圓領著星塵,眨眼間身影就已經消失在水冥麵前。
杜維和納特博士也聽到了關鍵句,意識到可能事情有轉機。
水冥皺著眉,緊盯著許圓曾經佇立的位置,她嘴裏喃喃,“父親……”
“水冥啊,水博士當年走的時候,沒有跟你說些什麼嗎?”納特博士走上前來,小心地問了句。
水冥沉浸在被真相震驚的情緒裏,思索了好一會,驀然想起了什麼。
“對了,後來有研究室的叔叔給了我一本本子,是他後來說要寄給我的!”水冥著急起來,苦思冥想著究竟放到了哪裏。
當時她還很小,還沒拿到的時候以為又是父親帶的小玩意兒所以很開心,誰知道是一本密密麻麻的手劄,頓時心裏那個落差,於是隨手不知道放哪了。
杜維走上來,搭住了她的肩膀,耐心地安慰她說,“別擔心,仔細想想總能想到的。”
水冥仰頭凝視著他,心裏平靜了許多,思路也活絡了不少。
“我……記起來了!我帶到這邊來了的!”說完,水冥立刻朝自己的居室跑去。
杜維根本來不及反應,麵前的少女已經跑開了,快的幾乎眨眼間就沒影了,他歎了歎氣,無意識看了眼一邊的納特博士。
卻發現他神色凝重,眼神複雜地盯著水冥離去的方向,沒有一點高興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