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圓剛想回答，忽然食堂內那位所長大吼一聲，“開槍。”
瞬間，無數的槍口對準了乖乖蹲在角落的罪犯，槍聲響徹如雷，一陣掃射，鮮血的味道充盈著整個食堂，往外逸散。
隔著一道牆壁的距離，沐軒和許圓以相似的表情，笑容燦爛地對望了一眼。
沐軒是一臉：‘看到了吧，他就是這副德行。’
而許圓則是：‘嗯，很有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讓你們敢動亂！讓你們動亂。”
火藥味與血腥味混雜，還有所長喪心病狂的笑聲，組成了莫名詭異的場景畫麵。
許圓不得不承認，在這一刻，他比自己更像反派，難怪係統發出了通殺令，她要作為唯一的反派存在。
也就是說——
許圓視線回到了眼前的沐軒身上，若有所思地說了句，“原來……不是你啊。”
萬伊所說的那個作品原定大boss，既然不是沐軒，那麼應該就是這裏麵的所長了。
沐軒正注意著裏麵的動向，並沒有聽到再說什麼，他拉著許圓一步步後退，到陰影的更深處。
門口原本堵著的獄警逐漸讓出了一條道路，沉重的腳步聲從內裏發出，那人一步步，一步一個血腳印，沾染著他人流動的血液，夾帶著狠戾與殘暴，所長出現在許圓視野裏。
和想象中虎背熊腰的黑社會老大形象不一樣，所長的身子看起來比許圓這個心髒病人還要纖瘦，似乎風吹一吹就能飄走，難以想象剛才雄渾的聲音是他發出來的。
他穿著的衣衫都被濺落了大滴大滴的血液，滲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他掐了掐鼻梁，遠眺了一眼黃昏的光景，默不作聲地帶著一票人離開了。
食堂內是前所未有的寂靜，許圓和沐軒等到人都差不多離開了，才朝慘烈的現場看了一眼。
潔癖的沐軒僅僅看了一眼，就說要走，然後就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
沒走多久，被許圓叫住了。
沐軒回過頭來，靜待她的下文。
許圓笑著倚在門邊，“我剛才和你提出來的計劃，你覺得怎麼樣？”
“計劃？你可沒有計劃。”沐軒一語中的，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他有點煩躁感，昨天的事情之後，他不是很想再和許圓牽扯到一塊。
“可是，你不怕，你遲早也被他殺了？”
沐軒不是很在意，“他還要靠著我奪取器官賣錢呢，總不至於斷了自己的財路。”
許圓一步步朝他走來，笑容篤定自信，連沐軒都想不通她哪來的自信。
“你確定，你是無可替代的？”許圓已經走到了他的跟前微微仰著頭。
沐軒不敢打包票，他很少開罪所長。
“你昨天，不是放過了我嗎？要是被他知道了，會怎麼樣？”許圓笑容中泛起一絲戲謔。
沐軒微怔，“我會和他解釋清楚，你是心髒病。”
“那你解釋也該早解釋了，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沒說？”
沐軒一時竟無言以對。
“你也摸不透他的喜好吧？不知道這番解釋說出去，對他這種陰晴不定的人，你會得到什麼樣的下場呢？”許圓輕笑，身體跟著一齊顫動著，“剛才那裏麵的人也很乖地聽話了吧，可是下場是什麼，你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