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沐軒疑惑地重複了一遍,“你怎麼會知道?”
她那個時候可是徹底昏迷了,命懸一線,氣息奄奄,意識都沒有了,怎麼知道他做什麼?
“這個呢,你就不用糾結了。”許圓一把握住了他還在擦拭道具的手,兩人的手交疊,沐軒感受到她手的冰涼的溫度,共同拿著沐軒引以為傲的解剖刀具。
夏日充足的黃昏光線透過一邊的窗戶,打亮了許圓半張側臉,給她常年如紙般蒼白的臉上鍍上一層別樣的暖色光彩,襯得她原本精致的五官也靚麗起來。
浮躁的空氣,聒噪的蟬鳴,空氣裏充盈著消毒水淡淡的氣味,獨屬於醫室夏天的味道。
許圓櫻唇開闔,一字一句說,“我們,一起來試著解剖那個你可能一輩子無法動手的人吧,你知道我說的是誰,是——所長哦。”
許圓輕笑,笑聲回蕩在耳畔。
“在他的束縛下,你隻能聽任他的話去解剖誰,幹掉他之後,你就可以自由行動了,難道這個誘惑力,不是更大嗎?”
沐軒明知道,這話無論從什麼因果條件上來看,都是邏輯不通的。
怎麼可能幹掉他之後就自由行動?難道監獄不會暴亂,難道上級不會再派新的人下來?
然而,沐軒還是被這話蠱惑了,這對他來說,是天大的誘惑。
解剖人體,買賣器官本來就是違法的,哪怕他曾經在國家最高醫學院工作過,需要研究藥理,需要解剖,也很少動用過活體解剖。
可是他就是對這個癡迷,癡迷到哪怕放棄一切,呆在這個破地方他都願意。
“不用擔心,等殺了他之後,你和我可以隱瞞下這件事情,還能堅持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內,我負責處理監獄事務,你負責解剖,我絕對不會管製你。”許圓又揚起那樣燦爛的笑容了。
仿佛無往不勝,再也沒有任何可以擊敗她的東西存在。
“你就這麼自信我會答應?”沐軒壓抑著胸口翻湧的情緒,清越的聲音夾雜著點複雜的情緒。
“當然。”
就像許圓癡迷於如何變強一樣,人是會上癮的,在自己最成功,最喜歡的領域裏一直走在前列,那麼對於巔峰的渴望就會越來越厲害,不亞於毒品。
這是任何情感都無法掩蓋的。
沉默了許久,微風席卷著熱浪,光影斑駁。
沐軒掙脫了許圓握住他的手,將解剖刀緊緊捏著,眼神中透出極端的暗色。
“好,一言為定。”
……
這一晚,許圓棲息在沐軒的屋子裏,算是徹底成為了同盟。
沐軒洗完澡出來,用毛巾擦拭著濕濕的頭發,恣意瀟灑。
許圓則慵懶地窩在沙發裏問,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沐軒,旁邊藥櫃裏的東西,問,“這裏有麻醉藥?”
“沒有。”
“那毒藥?”
“也沒有。”
“有合成起來可以當作毒藥使得嗎?”
“……沒有。”
許圓一手摩挲起了下巴,表情耐人尋味。
這……好像和電視劇裏說好的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