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刻,沃爾瑪超市前廣場對麵的高建築樓內,少年靜坐在座位前,還有一位年長者站在寬闊的落地窗前。
年長者站在高處,俯瞰著整個繁華熱鬧的小鎮,感慨地說,“今晚平安夜,現在開始街上就熱鬧起來了,和我們國家以前的春節很像呢,真的是很熱鬧。”
少年沒有回話,他正盯著桌子上的一幅畫出神。
倏忽,有人推開門,從外麵走了進來,他興氣衝衝地說,“哇,剛才在廣場上,有個女孩好強啊!”
年長者轉過身來,疑惑地問了句,他很少看到這人這麼興奮,“怎麼了?”
“簡直了,好厲害地女孩子,明明那麼瘦弱,卻那麼強!”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少年猛地抬頭,眼底的光線隱含著自己都不敢置信希冀,他視線轉移到來人的的身上,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些什麼。
那知道隨後一句話頓時潑了他一瓢冷水。
“女孩射擊好強啊,根本不用看,一槍一個準,太厲害了。”說著他自己都不由得興奮起來,“要是能加入我們幫會,那肯定也是一把好手!”
“你就別禍害姑娘了,讓別人跟著我們一起出生入死嗎?”年長者無奈地搖搖頭。
少年聽到那句話,又重新跌落回冰冷的事實。
……
許圓笑了笑,忽然將手中的蘋果對準了他的胸口,飛速扔了過去。
他反應迅速,伸手一接,穩穩當當在肚子附近接住了蘋果,因強烈撞擊而導致手掌一片發燙。
位置不太對。
許圓感歎,“誒,準度還是不夠啊。”
“姐姐你也會有不擅長的東西?”
“哈哈哈,那還真是多了去了。”
畫麵猶如昨日一樣清晰,耳畔似乎還回蕩著她的聲音。
是啊,她說過她的準度不夠……
再說了,她已經在那場意外中逝世了,少年捧起那張畫像,指尖隔著玻璃,輕輕描繪出輪廓。
他連她一張照片都沒有,僅僅憑著那麼點回憶,總覺得怎樣都畫不好。
“夏佐大人,你又發呆了。”年長者走到他桌前,銳利的雙眼盯著他,緊繃著下顎,語氣嚴厲。
夏佐將手裏的相冊反蓋住,冰冷視線掃過他的臉,眯了眯雙眼,危險而陰騭,“這不需要你來管。”
“我知道這和我沒什麼關係,但是死去的人已經死了,她死了兩年了,你還沒有忘記吧?”年長者毫不避諱,話說的擲地有聲。
場麵頓時寂靜起來,尷尬與沉默並存,站在兩人身後的人甚至都覺得自己最好能找個地縫爬出去。
“我當然沒忘記。”夏佐擱在桌上的雙手緩緩攥緊,他的臉上還是那副冷冰的模樣,內心已經蜷縮成一團,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提醒他,她已經死了。
連屍體下葬都是他親手放的,墓地是他找的,每年拜祭也都是他一個人做的,可是——
當做墓碑的人問他,死者叫什麼名字的時候,他頓時怔了,許圓從未告訴過他自己的名字,簡直就象極了隨時準備逃走,一點給他尋找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