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開什麼玩笑……居然又這麼走了嗎？！”憤怒的尾音重擊，夏佐壓抑著翻湧的情緒，一拳砸向粗糲的地麵，血液從指縫間滲出來。
他地垂著頭，完全讓人看不見表情，可是隱隱感受到他從身體裏散發出來的強烈低氣壓。
他在低聲喃喃，細細回憶著許圓臨走前說的話，“那個人是誰……萬伊？……係統？係統究竟，究竟在哪？姐姐，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哈哈哈哈哈哈……”
仿佛是靈魂深處傳來的悸動，他重新站了起來，爆發出一陣狂笑，癲狂到蒼涼。
a市，時空研究秩序室。
易城正一個人呆在休息室裏，大腦疼的他攀著桌子的手指關節蒼白，極端的疼痛無法宣泄，耳鳴聲不絕於耳。
“嗡——”
腦海劃過碎屑一般的畫麵，既陌生又熟悉的畫麵，不斷和自己已經有的記憶交纏起來。
“又……又來了……”易城艱難地保持著清醒的意識，感受到空氣也仿佛稀薄起來。
疼痛久久折磨了近半個小時，雪花般的記憶碎片才停止了對自己的記憶的修複與合並，他大口喘息著，坐在凳子上，全身力氣猶如被抽走了一樣。
“……第三次嗎？果然，不愧是你啊……還是一樣無情……無論什麼都阻止不了你的腳步。”
易城絕望的語氣連自己都要說服了。
他站起身來，勉強維持著走到了窗邊，遙望著夏日的晴空，深吸了一口氣。
……
係統內，頭一回被萬伊帶回來，許圓第一件提起來的事情居然是——
“上一個任務算我成功了，還是失敗了？”許圓在意那個任務點很久了。
萬伊顯然有點沒拐過彎來，他想了想，才回答，“應該是不算了。”
“這算不算壓榨勞務工？”
“咳咳，不算。”
許圓挑眉，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那就下一個任務吧，別拖拉了。”
萬伊以為她還要問無盡深淵的事情，沒想到居然那麼快就適應了過來，“你……其實不殺了那個少年卻向我求助，不是你的風格吧？”
許圓爽快地笑了笑，“是啊，的確不是我的風格，但是我說過的，如果做了某些沒必要的事情會讓現在的我不存在，我是絕對不會去做的。”
“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我在無盡深淵為所欲為了，而且——我已經能猜到他是誰了，你瞧我控製的這麼好，是不是一點也沒想到呢？”許圓笑眯眯說著，身上沒有半點激進的情緒。
萬伊承認，許圓這種情緒外放的人能做到這種程度，簡直可怕到了一種境界。
“如果下次你還回回到無盡深淵，你會做什麼？”萬伊忍不住問她，“你真的不會想要複仇嗎？”
“複仇？那是我出係統要做的事情，至於在無盡深淵，我可能還會幫他努力找回他本來的身份……哈哈哈哈，說起來，幫自己的仇人，怎麼想也想不通啊。”
萬伊垂眸，還是提醒了下她，“我看得出，他對你的執念太深了，超脫了普通的喜歡，扭曲且無法掙脫的那種，也算不上是純粹的愛。”
“是嗎？那對他不是很悲劇嗎？”許圓臉上是完全事不關己的漫不經心，“畢竟，我可是最終要手刃他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