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伊微微楞了一下，趁著身邊看守的人還沒有動手，立刻跑到了許圓麵前，彎下腰，附在她耳邊，急促又輕的話語，拂過耳畔，“等價交換！隻要你願意答應，我會告訴你怎樣出去。”
出去？
離開這個係統？
許圓眼底忽然閃現出微芒，她側頭，與萬伊擦肩而過的瞬間，他悄無聲息地向她手裏塞了樣小東西，許圓再看他，一向麵癱的他臉上第一次泛起糾結又擔憂的神情，還有乞求。
聽說冷麵的人素來是高傲的代名詞，能讓萬伊露出這副神情，還有這種代價的情報，肯定是比他生死都重要的事情了。
許圓維持著一貫散漫的笑容，抬了抬手，讓手中的東西順著手臂的輪廓滑下，掩入袖子中。
“管理員q0001，你這是打算叛逃？”審判區長表情還是那副樣子，嚴肅凝重，語氣裏蘊藏著淡淡的怒氣。
萬伊被迫牽製住了雙手，押在了自己的席位上，他身上看不出多少畏懼，也許是心不在焉，他低垂著頭，也沒有回答。
“既然你沒有接著要申辯的話，那就算是默認了。”審判區長摩挲著下巴，瞥了眼不遠處坐著的證人們，纖細白皙的手指一指，準確無誤地指向了許圓。
“你，出來，作證。”
許圓起身，輕笑著問了句，“我？”
在她身邊坐著的其他宿主們一一打了個冷噤。
在本部呆久了，養成了許圓下一秒就能大殺四方的既視感了怎麼破？
許圓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上來，一張瘦小的巴掌臉，尖瘦的下巴，蒼白的臉頰，眼瞳深處似沼澤泥濘，死一般寂靜。
她正視著審判區長，微笑著打招呼，“你好。”
場景像極了九年前，法庭上，年近五十的法官坐在高位上，雙眼如鷹銳利，直勾勾盯著自己。
唯一不同的是，那個時候她是暴戾的兔，如今是笑容可掬的虎。
……
審判區長點了點頭，表示聽到了，他和一般的吃瓜群眾不一樣，鮮少聽過許圓的事情，乃至於沒有任何反應。
“剛才，管理員q0001跟你說了些什麼？”
許圓露出燦爛的笑容，眼角的弧度宛若月牙，“唔，這個嘛，我不想告訴你。”
審判區長垂眸，看不出有什麼情緒，“那就回到這件事上，你即將結束執行任務期間，管理員q001號是否已經沒有實時與你聯係了？”
“快要結束的時候不見人了，中途還是有交流過的。”許圓瞧了眼萬伊，他對這個答案並沒有什麼異議。
審判區長點點頭，他看了眼檢測到萬伊幹預別組任務的時間和許圓脫出任務之間的時間差不多。
“行了，你可以下去了。”
“這樣就完了嗎？”許圓有些詫異，對這麼簡短的流程，表示不過癮。
審判區長挑眉，露出疑惑的表情，隨即，他說了句讓他後悔了半個月的話。
“既然覺得不過癮的話，你可以劫走被告啊。”
話音剛落，許圓猛然抬頭，笑的令人目眩神迷，語氣歡喜雀躍，“對啊！你說的真的是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