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爭極其持久,夏佐不怕死的攻勢惹得對方經常罵粗口。
“你是不是瘋了!夏佐!老子不是說那個女人不在我們這裏了嗎?”對方領頭不知道多少次打來電話的說辭。
“閉嘴。”夏佐對著電話那頭隻說了冷冷的兩個字。
“該死的!我說她——”
“閉嘴!”夏佐毫不猶豫地打斷。
“嘟嘟嘟——”
電話掛斷了。
夏佐手搭在電話機上,神情如同惡魔一樣,眼眶泛著紅血絲,頭發也許久沒有打理過,金色短發亂糟糟的一片。
站在夏佐麵前的傑爾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他多次勸過夏佐,本身幫派不算大的情況下,不能和鄰市硬碰硬。
可是……
夏佐瘋了,他什麼都聽不進去。
固執地認為許小姐並沒有走,是被他們搶走了。
“傑爾斯,我要親自帶她回來。”夏佐終於沉不住氣了,他倏然站起身來,拿起槍支就想往外走,被傑爾斯一下子擋住了。
“你想清楚了!別再犯傻了,夏佐!”傑爾斯扯住他的手臂,大吼著想讓他清醒過來。
夏佐身體一抖,心口又是那股疼痛,狠狠揪起,他臉色刷的一下化作慘白,眉頭高皺,語氣卻顫栗得仿佛破碎的水晶。
“一定在那的……”
“她一定受了很多苦,她說她會留下來的……”
“她不會再騙我了……”
說到最後,連自己都騙不了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傑爾斯比夏佐要年長許多歲,他也不禁感同身受地放柔了語氣,“接受現實……夏佐,你聽我說,她真的走了。”
太多跡象表明,許小姐的失蹤和鄰市那個幫派毫無關係,雖然人家確實是想要吞並他們,可是還不屑於通過一個女人來控製夏佐。
而且,通過傑爾斯對許圓偶爾的接觸來看,除了夏佐,恐怕附近沒有能和她勉強打成平手的人物。
“不對,不對!”夏佐揉了揉額角,最近他感覺頭越來越疼了,奮力掙脫開傑爾斯的禁錮。
夏佐還是幹脆地走了,單槍匹馬地想要把許圓帶回來。
那一日下午,對鄰市的人來說,如同噩夢一樣的場景,秋雨猛烈下著,洗刷著路麵源源不斷流瀉而出的鮮血,整條漆黑的瀝青路縫隙間全然是血色。
夏佐真的成為了惡鬼,漆黑深邃的瞳仁裏滿是駭人的殺意,手上動作幹淨利落,槍支,小刀,所有到手的武器全都用來殺人了,一條條屍體堆滿了他走過的路。
沒有任何人,任何武器能逼他停下來。
哪怕自己身上也滿身是血,嫣紅的顏色染紅了純白的襯衣,冰冷的雨水打濕了全身,刺骨的寒意蔓延。
他肩膀上中了一顆子彈,抬手的時候,血液迅速流失。
可是都不及內心的痛苦……
這些算什麼。
他的心好痛,痛的仿佛下一秒呼吸都要停止了。
漸漸的,大腦都麻痹了,眼前的視線被冰冷的雨水模糊成一片,他好像隱約忘記了自己為什麼出現,麵前成堆的人出現,他好像隻想動手殺掉。
但是——
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