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很快就到了最近的一家米鋪,小秋攙著董璃下了車,又吩咐車夫暫時先在外邊候著。
二人進了米鋪,就有夥計上來招呼了。
“你們掌櫃的呢?”董璃問著身前的夥計。
這家米鋪董璃尚未來過,所以夥計並不識得她,倒是不遠處正在算賬的掌櫃聽到這句話趕忙走了過來,一見是董璃,連忙見了個禮,“少夫人,您此次來有事兒?”
董璃想了想,任江能取出一千兩,但依照米鋪現在的情況,單獨哪一家都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的銀子,定是幾家都取了點,說不定這家店也在其中。依她的身份,直接過問這件事是不太可能的,所以也絕了自己去問掌櫃的心思,還是留給任海來處理比較妥當,便道:“也沒什麼事,少爺在這邊嗎?”
“回少夫人,按平日大爺的習慣的話,現在應該在東城那邊的鋪子裏呢。您要不先在這裏歇會兒,有什麼事,我讓夥計先代為去找大爺?”說著,掌櫃的又作勢請董璃進去坐坐。
既然任海不在這裏,她也不再多言,便道:“今日我還有事,就不打擾掌櫃的了,您先忙著吧。”
掌櫃的見挽留董璃不住,便依言將董璃送至門口,又對車夫囑咐了一下到底現在任海有可能在哪幾家鋪子,然後才揮別了馬車。
車夫有了剛才那個掌櫃的指點,很快就找到了另一家米鋪,董璃進去一問,果然任海現在就在裏麵。
任海現在在後麵看帳,任江借銀子的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董璃便也不急著立刻就找任海問清楚,就坐在另一個廂房裏靜靜的等他出來。
等了沒多久,門外有腳步聲傳來,房門應聲而開,正是任海推門進了來。
“聽說你又要找我,早上的事不是解決了嗎?還有何事?”任海眉間的疲憊不減,大約現在已沒有了早上初見董璃時的好心情,略有不耐的說道。
小秋見任海進了屋,為二人添了茶後,就退了下去。
董璃卻是沒有去在意任海的語氣,見身旁也沒有其他人了,便實話直說道:“我聽說小叔平日喜借銀兩給別人,上次一取就是一千兩,連個借據都不開的,聽說這些還都是你默許的,可有此事?”
任海咋聽此言,初是平靜,後又是一臉的驚詫,盯著董璃問道:“你聽誰說的?”
董璃見任海表情,便知其中定有貓膩,“你別管我是聽誰說的,反正我就是聽說有這樣的事情,這是不是你默許的?”
任海畢竟是在商場上待了這麼多年,剛才也隻是因為麵前坐著的是董璃,所以情緒才流露在麵上,隻是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任海端起茶盞飲了一口,眸中精光閃爍,似乎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是我默許的,這件事情我會去調查的,你先回去吧。”
說完,任海放下茶盞,起身往外走去。
任海明顯不想對董璃說些什麼,也有可能確實了解的不是很清楚,所以也沒什麼好說的。但在董璃看來,這卻是另一個意思了,隻以為任海是這個時代典型的大男子主義,認為女子最好還是待在家裏,外麵的事情實在是沒必要讓女子來過問,所以自然這件事也沒必要對她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