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府並不很大,董璃心中焦急,腳步走的極快,一會兒功夫就到了任薑氏所居的西院。
進了西院的月亮門,在轉向任薑氏居住的東廂時,董璃一眼就看到了正跪在門外的小秋。
也許是看到小秋還是直挺挺的跪在那兒,興許身體還受得住,至少沒有受到什麼不可挽回的傷勢,董璃的心稍微定了下來。
在往小秋走去的那段短暫的路途上,董璃的腦子越發的清明起來,心裏也明白此時此地不是她能發火的時候,最重要的是趕緊弄清楚任薑氏為什麼讓小秋跪在這兒。
路過小秋身邊的時候,董璃並沒有停下來,咬了咬牙,徑直的走了過去。
燕秀和燕娟站在門外的兩側,冷著一張臉,董璃進門的時候,她們也當做沒看見,倒讓董璃心裏嘀咕她們是不是已經沒了感情,隻成了看門的門神了。
“婆母。”
任薑氏眯著眼,半倚在房內的一個小塌上,聽見董璃的請安聲,抬眸掃了她一眼,遂又閉上了眼簾。婉春站在塌旁,一臉得意的笑。
若是平時,董璃可以委屈自己在這邊多蹲一會兒,可是此時此刻小秋正跪在外麵,她卻是一分鍾都不能等下去了。見任薑氏不理她,便又高聲道:“婆母!”
任薑氏霍的坐了起來,怒道:“叫什麼叫?當我耳背不成?哼……婆母,你還拿我當你婆母?我看你是翅膀硬到能頂天了,都能自個兒出去鬼混,讓個丫頭頂你去做事了,你還有什麼做不出的,啊?我看你在我們任家也是待的不開心,不如自個兒識趣兒,回去拉倒了,省的到時候東窗事發,被任海趕回去,那可就丟臉丟大了。丟了你們董家的臉,那倒是沒什麼,可我們任家也好歹是個有頭有臉的人家,你別自己做了些不堪的事兒,給我們任家抹黑。”
任薑氏越說越不堪,董璃低下頭,緊緊的咬著下唇,待得任薑氏終於要換口氣了,董璃才抬頭道:“敢問婆母,媳婦兒到底做了什麼不堪的事,讓婆母這樣責罵?”
婉春適時的給任薑氏端來了茶碗,任薑氏輕抿一口,和藹的對婉春笑了一下,轉頭又冷著臉對董璃道:“什麼事?哼……我哪知道你做了什麼齷齪事,這些難道不是你應該告訴我的嗎?”
對這樣蠻不講理的人,董璃實在是無語的很。深吸一口氣,道:“婆母怕是聽了什麼小人之言吧?媳婦兒不過是出去給夫君送飯去了,後來貪圖街上熱鬧,便貪玩了一會兒,能做出什麼事兒來了?”
任薑氏瞪視著董璃,沒想到跟小秋那丫頭的話竟然是一樣的,這倒讓她有點底氣不足了。
“哦?”任薑氏直起身,哼了一聲道:“這麼說,你是聽我的吩咐,親自將食盒送過去的?”
董璃怔了一下,看來是那個車夫出賣了她,不然是不會有旁人知道她一出了任府,就下車走了的。這倒讓她確實找不到什麼好混的借口了,如今她也不知道任海會不會幫她圓謊,但是任江是肯定恨不得她受罰的,看來,這事還是得自己頂下來了。
沒想到在前世看來不過是一次短暫的出行,這裏卻鬧出這般大的風波來,董璃隻得硬著頭皮道:“這事兒是媳婦兒的錯,但卻是與小秋沒有任何幹係的,還請婆母讓小秋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