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淑玉心底是痛的,她本以為任海那樣的人,定是娶了什麼樣的奇女子,不然那樣的人物怎麼如此傾心,甚至沒有再納妾的心思?任府本來也是大府,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的。
隻是今日一看,真是頗為失望。那董璃看起來也就是一尋常女子,也算不上是極漂亮的。若說優點,頂多就是眉間的一縷淡然氣息引人注意而已。這樣的女子憑什麼讓任海傾心不已呢?
抑或任海隻是沒有想再領進府的人?
周淑玉雖不知道任海沒有再納妾的確切原因,但私心裏還是確信定是第二個原因,怎麼也不願承認她有不如董璃的地方。
對於婉春的事兒,經過楊**一番打探,周淑玉也已經知道了。
“唉……勞煩夫人憂心了,我這病怕也是好不了了。”周淑玉深深的歎息了一下,間或輕咳兩聲。
對於周淑玉的病,董璃心裏也是不解的很,便問道:“小姐先前可有什麼不適?總不會一下子就如今這般了吧?”
周淑玉聞言,眉頭一皺,眼底泛起愁了,嘴角也添了三分的苦澀,卻是不說話。
董璃越發覺得疑惑,就這小姐的表情看來,這病確實是有其他的古怪啊,隻是,是怎麼回事呢?
董璃隻細細的看著周淑玉,也不再問,心裏想周淑玉興許是在醞釀,也許隻是不想跟她講,她也不好多問。
二人剛沉默了一會兒,楊媽卻忽然在董璃麵前跪了下來。
董璃嚇了一跳,驚的跳了起來,忙往一旁讓去,不敢受了那楊媽一禮,隻道:“不知楊媽這是何意?這番大禮奴家哪裏生受的起?”
那邊周淑玉也是一驚,驚聲道:“楊媽,你這是做什?你忘了答應我的話了嗎?”
聞言,董璃奇怪的往周淑玉看去,這二人話裏有話,搞什麼鬼呢?
楊媽卻不多話,也不睬周淑玉,隻跪著轉了個身,又朝著董璃的方向拜了下去,臉上已是留痕滿麵,“求夫人給小姐一條生路吧。”
董璃心頭慌亂,這算是怎麼回事?但麵上還是自持鎮定,隻再次讓了開去,沉穩的問道:“楊媽這話甚是奇怪,我與你家小姐今日才第一次見麵,何來我放她生路的說法?若是被旁的人聽去,還不定以為我怎生禍害你家小姐的呢,這可是不成的。”
楊媽慌忙道:“是老奴的錯,隻是這話卻也是不假的,還請夫人勿怪。”
那邊周淑玉真是驚的要跳起來了,身子已撐了起來,麵上滿是驚慌,眸中也沁出淚水,隻對楊媽說道:“楊媽,你答應我不能說的,你若是說了,我還有何顏麵存活下去。”
楊媽調轉身子,朝周淑玉道:“小姐,楊媽也是心疼你,不忍心你受苦,你就讓楊媽說了吧。”
董璃心驚的看著這主仆倆,這二人是在幹什麼呢?打啞謎?有什麼直說好了嘛,這般來來去去又是何意?而且什麼叫讓她給生路,又牽扯到顏麵,難不成她夫君在周府的時候,與這周小姐已經發生點兒事了?
當然,這樣的想法隻在董璃腦子裏稍微轉了一下,就消泯了。
雖然前世有句話叫,寧願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張破嘴。她也是有過前車之鑒的人,但心底對於任海的信任還是大於一切,況任海性子本就是冷淡型的,一般人對於他的笑容都甚少見到,更別談讓他動心了。
隻是這周小姐確實容易讓人心生憐惜唉……
董璃心裏又一慌,哎呀呀……這可是怎麼回事啊。
但聽那二人還在磨,董璃忍不住插嘴道:“楊媽,有什麼你就說吧,周小姐本就是我夫君的救命恩人,若是有我能幫的上忙的地方,定然不會袖手旁觀的。”
楊媽尚還跪在地上,董璃心裏焦急,也沒顧得上叫她起來,而楊媽為了達到更好的效果,自然也是不會起身的。
聽到董璃追問,周淑玉頓時一窒,情知楊媽今日定不會有所瞞的,也不再說話,就這麼做吧。
楊媽聽周淑玉沉默了下去,這才對董璃道:“夫人有所不知,小姐此次病重,在老奴看來卻是另有緣由在裏麵,那群醫束手無策,也是因為,小姐這病不是外病,而是心病。”
董璃挑眉,心下已是大約明白怎麼回事,若說任海出軌,她是萬萬不會信的,但若說這周家小姐暗暗對任海芳心暗許,這也有可能。但她還是佯裝不解的奇怪道:“哦?既是心病,當得心藥醫才是,隻是不知這事兒與我又有何幹係?”
周淑玉聽了楊**話,頹然的倒在床上,隻用雙臂將臉遮住,似是不願看到什麼場景聽到什麼話。
楊媽也不管,隻一徑兒的將早就準備好的說辭道出,“心病自是需要心藥來醫,這個道理都是知道的,老奴也知道,所以才鬥膽求夫人給小姐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