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兒隻覺他兩道眼神仿佛要把自己燃燒,別過頭去,道:“你想換,便換罷。”
青青差點跌倒,她謀算了許久,在他的眼底,還沒有王芷兒的一句話來得重要?
她更明白,王芷兒壓根沒把她放在眼底。
李迥一揮手,青青便被扯了下去,哪還有那清冷自持的模樣。
她到底還有幾分清醒,沒拿兄長的醫術來威脅李迥,她總算明白了兄長語重心長對她說的話,“青青,王爺從來不受任何事,任何人的要脅,你可別打錯了主意。”
當時,她聽不進去,隻以為有兄長擔著,她出些小錯,李迥不會將她怎麼樣的。
她抬起盈然欲滴的眼,望向李迥,可李迥的視線半刻都沒在她身上停留,隻停駐在王芷兒身上,從來沒有的柔和。
王芷兒被他兩道視線弄得極為惱火,心想你想把我的頭頂望個對穿還是怎麼?
一回頭,又嚇了一跳,紅紅那兩道視線更讓人費解,被李迥望著,讓人心煩,被一個女人含情脈脈地盯住,那不止是心煩了,就有點兒驚悚了。
其實,紅紅很想弄明白,剛剛房間裏那高手,到底是怎麼被王芷兒發覺的。
紅紅是個求知欲很強的好姑娘。
那高手用了墨家的隱身之術與龜息之術,,整個人與房間融為一體,她進得房間,全沒有發現,而王芷兒一進去,便發現有異,走到牆邊拿出針來直刺,把那貼在牆上和牆成為一體的殺手刺昏了。
針是肯定有致人昏迷的藥!
王芷兒身為內宅閨秀,也挺心狠手辣的,比她不差啊。
紅紅雙眼泛著星光朝王芷兒望著。
王芷兒不想和李迥有交集,招了手讓紅紅過來,“弄多兩隻雞來,晚上咱們再用別的方法煮著吃。”
紅紅真點頭,低聲把自己心底裏的疑問提了出來。
王芷兒自不會告訴她,她眼神銳利,連一些人臉上瞬間消失的微表情都看得清楚,貼著牆身上披了塊與牆體顏色一樣的布的人,她當然能看得清楚身上的微動了。
隻含糊地道:“多觀察就行了。”
紅紅對她更崇拜了。
顧海是後來才進院子裏,一進院子,就感覺到一股冷氣兒,看見李迥沉著臉站著,望定了長廊下喁喁細語的兩主仆。
他便知道,李迥心底裏不高興了,不由對紅紅有點兒興災樂禍,心想派你去,是去保護王芷兒,不是卻霸占著她的,李迥好這不容易得了個與王芷兒獨自相處的機會,你橫插一腳,算怎麼回事?
顧海咳了一聲,提醒紅紅。
紅紅是個實心姑娘,哪有他們這些人心底的彎彎拐拐,她一定得問清楚,剛剛是怎麼回事,王芷兒有什麼魔力,看得出那麼高深的墨家之術。
她眨著眼道:“郡主,你告訴我真相,我便教你一門武功,你看行不?”
王芷兒果然興趣大增,把她一把抱住了,還親了一親,低聲道:“就教輕功。”
顧海悄悄望了李迥一眼,見他的臉更黑了,上前道:“紅紅,你給郡主端杯水來。”
紅紅應了,戀戀不舍地道:“郡主,咱們可說好了的,晚上我去找您。”
王芷兒連連點頭。
顧海很為紅紅擔心,紅紅是個好姑娘,不比有異心的青青,可別因為九王爺莫名的怒火,給殃及池魚了,他使著勁兒朝紅紅直眨眼。
紅紅奇道:“顧首領,你眼裏進沙子了?”
顧海無語問蒼天。
李迥幾個箭步上前,一把拉住了王芷兒,道:“跟我走!”
王芷兒一掙,沒掙脫,心想你還真有癮還是怎麼著,想拉就拉,想拖就拖,她一伸手就來了一個格鬥擒拿姿勢,想扭斷他的胳膊……自是沒能扭得斷,反而被他鐵一樣的胳膊震得手有點兒痛。
她急了,想起手上還有個功能沒用到,那就是長指甲功能,伸手就往李迥脖子上撓。
她隻是想把他嚇得鬆手,沒有別的什麼意思。
再者,她想著,李迥武功那麼高,她能撓著他麼?
可李迥沒動,顯見著也怔住了,他脖子上就多出了兩道印子。
滿院子的人都震驚了,連頭頂上飛的鳥兒都不敢嘰喳,顧海與牧杉更是縮了縮頭,擔心地想,王芷兒的手腕要斷了吧?
有誰敢這麼對九王爺李迥?他身上已經已十多年沒有流過血了。
隔了半晌,有個溫和的男聲響起,“你瞧瞧你,也不小心些,指甲都弄斷了。”
滿院子裏的人,包括外邊站著守門的,下巴都掉了下來。
這是個什麼情形,九王爺開始關心起別人的指甲斷不斷了?
被人撓出血來了,還關心那人指甲斷沒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