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兒道:“皇帝飲醉了酒,這麼巧的,便被王鳳兒偶遇?我是不會相信的。”
紅紅眨著眼道:“大小姐是說,王鳳兒是被人設計的?是陳留長公主?”
王芷兒看了她一眼。
紅紅似是醒悟自己表現得太聰慧了,掩住了嘴打了個嗬欠,“大小姐,咱們還是別想這些了,奴婢給您打些熱水來,洗漱了好睡覺。”
哎呦,我的娘啊,大小姐的眼神兒太犀利了,她不是看出了什麼來吧?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王芷兒直樂,紅紅啊,紅紅……管你是什麼人,能給本郡主賺到錢的人都是好人!
本郡主不計較你以前是什麼人,隻要你以後是個能賺錢跑腿揍人的人便成了!
這些日子,王芷兒迫切感覺到了手裏錢財不多的苦處,太子之死引發的一連串事件,讓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危機,皇帝太不靠譜,這大韓朝的天隻怕要變了,此等時侯,多賺錢財,才能大隱於市,小隱於野……總之,有錢一切好辦事。
她這個郡主,雖有食祿,但如果真出了什麼事兒,那也隻不過杯水車薪。
再者,那食祿一年發一次,她是新封郡主,明年才有銀子拿。
太子去逝,皇帝隻發了個簡短的聖旨,將太子貶為庶人,說他有負皇恩,自盡而死,便再也沒讓人查了下去。
太子李睿被草草安葬,甚至於皇墳都不能入。
這樣涼薄的皇帝,與王齊愷真有得一拚。
他現在寵著李迥,是因為李迥從來不做違逆他之事,如果李迥真做了什麼觸犯了他的逆鱗……
王芷兒不敢想下去。
穿了一件紫色衣服,就能把人認錯成麗貴妃,將王鳳兒給臨幸了,這樣的皇帝,對麗貴妃尚能留著幾分情意?
這皇帝,是鍾情於穿紫色衣服的麗貴妃,還是鍾情於那一抹紫色的身影?
思前想後的,到了半夜,王芷兒才睡了過去。
……
第二天,王芷兒穿了女裝,特意與紅紅坐了馬車,在最熱鬧的街巷逛了個來回,買了一大堆的東西回府,還特意到王鳳兒王如芸等的院子現了個遍,把她們氣得眼淚直流,這才得意洋洋地回到屋裏。
回到院子,王芷兒就問紅紅,“花腎虛還老實麼?”
紅紅把手指關節扳得哢哢直響,“他不老實,我就打得他老實!大小姐請放心,今兒晚上,他會如約來的。”
王芷兒歎道:“咱們對他也不要太過苛刻,必竟,他在江湖上也有些地位……你打人可得講求技巧,千萬別打他那張臉!”
紅紅點頭,“當然,當然,我從不打臉……”
王芷兒見她心虛,便皺了皺眉頭,就聽見有人敲窗,“大小姐,大小姐,奴才來了。”
花子虛的聲音這麼謙遜?
王芷兒示意紅紅打開了窗子,花子虛從窗子裏縮著身子進入,半彎著腰垂了頭站著。
王芷兒盯了他半晌道:“花子虛,怎麼,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了太監了,連腰都站不直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