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留長公主則病了,免了府內諸人的晨昏定省。
王芷兒一整天老老實實呆在院子裏沒有出去,隻派紅紅去找李迥打探消息。
直到晚間,紅紅才匆匆回府,臉上有了憂鬱之色,對王芷兒道:“穆傾城逃跑了,不見人影,王爺被皇上軟禁在了宮裏,也不知道誰告密,說王爺與聚鹿台被雷霹事件有關……奴婢隻打聽到這麼多,其餘的便打聽不到了,宮裏邊封鎖了消息,連花子虛都沒辦法出來。”
王芷兒聽了這消息,吃驚得腦子一片空白。
紅紅懊悔地道:“如果當初奴婢能勸勸王爺,讓他別這麼做便好了,這聚鹿台,皇上看得極重,傾一國財力修砌它,把國庫都掏空了,王爺卻偏要動它,說再這麼修下去,大韓再沒有人能吃得飽飯了……大小姐,您再問王爺要十萬兩銀子,王爺哪能拿得出來?”
王芷兒揮手讓她退下,心底忐忑不安,李迥一向辦事仔細謹慎,可聚鹿台之事這麼快便被人查了出來,看來她猜得沒錯,倒真象有人在幕後保護著聚鹿台,保護著穆傾城。
正想著,紅紅從外室衝了進來,臉色憤憤,對王芷兒道:“大小姐,夫人和老爺來了。”
王芷兒一怔,自她被封為平樂郡主之後,陳留長公主可有些時侯沒來她這院子了,她那對父母管也管不了她,打壓她又打壓不下去,便對她聽之任之許久了。
王芷兒走出房門,才明白紅紅為何這麼憤憤不平了,隻見院子裏站著的,全是人,手裏提了棍棒,把出入口封得死死的。
陳留長公主與王齊愷站在廊下,身子挺得筆直,一幅為民作主,替民除害的樣子。
一見王芷兒走出來,王齊愷便冷聲道:“孽女,還不給我跪下!”
王芷兒當然連膝蓋都沒彎一下,“父親,母親,這天寒夜露的,兩人不在被窩裏說說悄悄話,商量一下怎麼飛黃騰達,怎麼有空來女兒這裏訓斥……”
院子裏氣勢洶洶站著的人有幾位便發出些悶笑。
陳留長公主臉色乍紅乍白,恨不得上前一把封住王芷兒那張淘淘不絕的嘴……她這個庶女,自與她撕破臉皮之後,什麼都敢說,一說就往死裏氣人。
哼,今日過後,她就不用再看見她了,也不用聽她那張嘴胡說八道。
王齊愷嘴都給氣歪了,這孽女,連父母被窩裏的事都敢拿出來胡咧咧,她還有什麼不敢的!
看清四周圍仆役嘴角的笑意,他恨極……
王齊愷到底老奸巨滑,定下神來,一聲冷笑,“孽女,你和九王李迥勾結,想毀掉皇上求仙神台聚鹿台,說不得老夫隻有將你捆綁入宮請罪,以免你牽連王府!”說完,他一揮手,幾位拿了棍棒的仆役便上前圍攏。
紅紅擋在王芷兒麵前,擺了個架勢,冷笑,“我看你們誰敢!”
王齊愷垂了雙目,“孽女,你還是自己束手就擒的好,你這侍婢是什麼人,老夫豈有不知?”
那幾名仆役身手矯健,步子輕便,看樣子也是練家子,慢慢圍攏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