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個女子,讓他的侄兒花子虛俯首稱臣?
這花家,倒真是江河日下,一日比一日不成器了。
他花滿堂早早地叛出花家,倒是對了,跟著蟻後,成就大業,倒真是比什麼都強。
她被關入了府人府大牢,他那侄兒倒成了跑腿的了,一天許多趟四周圍給她買吃食。
真成了一個活靶子了,讓人不注意都不成!
花滿堂慢慢抬起頭來,算計著王芷兒吃了幾口豆腐花才倒下。
失心散早下在了這豆腐花的裏邊。
吃完了這豆腐花了後,剩下來的事,就是穆傾城的了,在牢房裏邊,發生什麼事,都是有可能的。
他看著她左一口,右一口的,把那碗豆腐花吃了個幹淨,還拿勺子刮了半天,刮得幹幹淨淨,也沒倒下,倒有些奇了。
他瞪大了眼睛望她。
王芷兒把那空碗舉得老高,碗底朝下空了空,遺憾地砸著嘴,“這就吃完了?”
花滿堂再也忍不住,“你怎麼會沒事?”
王芷兒側過頭望著他,眼睛一眨不眨,微微地笑,象遇見了老熟人,“你就是花滿堂?早聽花子虛提起他這叔父,今日一見,還真是聞名不如見麵!”
花滿堂眼神陰冷,慢慢把臉上的麵具撕下,露出一張略有皺紋的臉,與花子虛有些相象,是個麵目英俊的中年男人!
王芷兒把藏在角落處的那碗沒動過的豆腐花拿了出來,道:“我叫你的侄兒買了好幾碗呢,你怎麼就知道,我吃的,就是你給我的那碗?”
花滿堂暗暗吃驚,這王芷兒的手腳倒快,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都能把那碗豆腐花給換了?
不過不打緊,他隻是打前站,今兒個,王芷兒怎麼都逃不過去了。
他一個箭步上前……
王芷兒後退一步,嚇了一跳,“你真想劫獄?”
花滿堂冷笑,“平樂郡主,你老老實實吃了那藥便好了,還能少受些屈辱。”
他伸過手去,想一把抓住了她,但隔著鐵欄杆,王芷兒早就躲開了,他怎麼能抓得著。
他也不著急,向後道:“沒奈何,這裏隻能交給你了。”
那牢頭兒從避靜處走了出來,手裏拿了鑰匙,慢慢走了來,道:“都交給我了。”
花滿堂道:“她沒有吃那失心散,你小心一些。”
牢頭兒嗯了一聲。
沒錯,花子虛到處給王芷兒買吃食之日起,便讓他們給盯上了,他們正愁著沒辦法接近宗人府大牢,有這麼個活靶子四處招遙,還不好好兒利用?
花滿堂是花子虛的叔父,製作一幅自己侄兒的人皮麵具出來,扮成他的模樣,自不是什麼難事。
花子虛每次買了吃食回來,進入宗人府大牢,都要這個牢頭兒來交接對腰牌。
花滿堂跟著花子虛好幾日,終於找出了規律,於是同時製作了這牢頭兒的人皮麵具。
與穆傾城一起混進了宗人府大牢。
怪隻怪,這平樂郡主嘴太好吃了,都成了階下囚了,還管不了自己那張嘴。
原本他不知道王芷兒被關在哪裏的,這可不成了活靶子了?
花滿堂看著穆傾城頂了牢頭兒的臉,從腰間拿出鑰匙來,慢慢兒打開了那牢房的門,心底裏想著,總算完成了大當家交待下來的任務了。
她那碗豆腐花兒,不吃也得吃。
從此之後,她就成了一個空殼美人,成了穆傾城的玩物,就象他許多的燈籠一樣。
穆傾城走進牢門,似是打不開那門,轉頭對他道:“過來,幫把手。”
花滿堂不疑有他,向牢門口走了去,笑道:“傾城,這個美人兒可便宜你了。”
穆傾城含糊地笑了笑。
花滿堂手巧,把那牢門推了推,一眼便看出那牢門是居然用了極複雜的鎖頭,要兩把鑰匙一起,才能打開,皺眉道:“關的不過是位女子,也用這鎖?”
他接了穆傾城手裏的鑰匙,插進那鎖頭,正想扭開,卻忽覺不對,抬起頭來對穆傾城道:“你……”
穆傾城一笑,“沒錯,正是我!”
“你不是穆傾城?”
花滿堂正愕然之間,手腕被套上一物,卻正是一幅鐐銬,他騰身飛起,那鐐銬嘩啦啦直作響,鐐銬上有鐵鏈子,鐵鏈子卻連在了牆上。
王芷兒又端起了一碗豆腐花,望著那豆腐花笑道:“是它,又不是它,你想著那牢頭兒定是你自己的人,可偏偏卻不是,到底是不是,我也糊塗了。”
她又開始吃了。
花滿堂有些崩潰,到底哪一碗才是下了失心散的?
他明明和穆傾城一起進來的,怎麼就換了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