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你就去查這事去了?”秦芷兒道。
秦子欽見秦芷兒神色正常,不象一般女子一樣掂酸吃醋,聽風就是雨,還很有幾分理智,所以,他便籲了口氣。
便倒豆子一樣把自己心底裏的懷疑倒了出來,“妹妹,你說是不是因為那秦末染病得重了,秦家才想著把咱們倆列入族譜的,九王爺心底裏想娶的,是不是秦末染啊?秦末染是他表妹,這裏邊的深意可大了,他莫非是把你當成了她的替代品了?聽聞小時侯,那秦末染可受麗貴妃喜愛了,經常讓她進宮陪伴,秦末染與九王爺隻相差了一歲……說實在的,她的身份可是真正的高貴,不比得咱們半路出家!”
秦子欽對自己沒有信心,連帶著對長得和他差不了多少的秦芷兒也沒有信心了。
“秦末染幾歲之時,聽聞便長得國色天香,七八歲就有人向秦家提親了,隻是後來病了,才慢慢淡出眾人視線的。”秦子欽道。
秦芷兒皺了皺眉……看見他那樣子,還真象照鏡子看到自己自怨自哀一般。
“哥,你從哪兒查到的這些?”秦芷兒道。
秦子欽道:“妹妹,你忘了,我現在是四品刑部侍郎,手底下倒有幾個人替我辦事,那秦家雖將她收得密不透風,但隻要有心去查,怎麼會查不出來?”
秦芷兒反複地問他怎麼知道的這樣,所有的細微末節都問到了,他倒回答得沒有什麼破綻。
如此一來,秦芷兒倒沒有時間去悲傷了。
隻是他這麼把話兒一說開,秦芷兒想在心底裏暗暗悲傷一翻,也悲傷不起來了。
秦子欽那個深閨怨婦的樣子,搞得她想自己自怨自哀一翻,也不能成事兒。
他如此搶鏡搶戲,還讓不讓人活了。
該悲傷傷痛的人,應當是她吧?
秦芷兒把一口氣憋在心裏頭,靜靜的道:“九王爺位高權重,自有無數的人攀附上來,哪能沒有幾個表妹?”
秦子欽眼睛眉毛皺成了一團,隻差沒拿塊手帕掩在眼角處擦淚了,“妹妹,話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就沒想到,九王爺是這樣的人,既是把十二女騎給了你,咱們不求他一心一意,但也別當麵打人臉啊!他藏著掖著,這算怎麼回事?”
秦芷兒看他那樣子,更加鬱悶了,這深閨怨婦,理應是她好不好?
她隻得拍著他的肩膀道:“還是查清楚的好,別沒頭沒腦的猜測,讓人看了笑話。”
秦子欽怒道:“我都查了好幾天了,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秦芷兒心底裏酸甜苦辣,什麼滋味都有,就是此情此景,她倒成了那寬慰別人的人了,有點兒哭笑不得。
她便問道:“哥,你有沒有進到那院子裏去,查看個清楚?”
秦子欽搖了搖頭,“那莊子守衛嚴著呢,還養了兩條大狼狗,我好不容易找了條狗洞想鑽,可還沒接近那裏,就被狗吠了出來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還差點咬掉我的鼻子!”
對付狗,秦芷兒倒是有一套辦法的。
她以前執行特殊任務時,也曾帶了軍犬出去過。
秦芷兒想了想便道:“哥,你幫我一個忙,我想用你的身份,自己去那裏瞧瞧。”
秦子欽嚇了一跳,“妹妹,你又想這麼做?”
“你是知道的,我那院子裏的十二女騎,機靈得很,我怕讓她們發覺了,向李迥嚼舌根子!”
“哼,李迥派了十二女騎盯著你,也不知道打著什麼壞主意!妹妹,原來我還覺得九王爺是個好的,對你也好,想不到他卻是這麼個人!”
秦子欽咬牙切齒。
秦芷兒忍無可忍,無須再忍,“哥,你不覺得,你這樣子,很象怨婦麼?”
秦子欽眨巴著眼望她,跳起來勃然大怒,“妹妹,我都是為了你好!”
大好青年變成了更年期婦女,秦芷兒實在是接受不了,隻得低聲寬慰,“哥,哥,你別擔心,別擔心,咱們查清楚就好了,如果九王爺真是這麼個人,咱們不理他就成了,咱們自己過自己的日子,好嗎?”
秦子欽眼淚花兒在眼框裏直打轉兒,悲切了起來,“妹妹,我隻有你這麼一個妹子,現在你跟九王爺都這樣子了,他若對不住你,你還能嫁得出去麼?你如若過得不好,那我可怎麼辦啊,娘可怎麼辦啊……”
秦芷兒撫著胳膊上那層出不窮的雞皮疙瘩,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