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兒被他那一聲‘哎呦’一叫,身上立馬起了一層厚厚的雞皮。
見他嘟起嘴耍癡買萌,象變了個人一樣,秦芷兒急道:“哥,你好好兒回答我,你的吃食,與平常可有什麼不同?”
秦子欽見秦芷兒板著臉,倒有幾分害怕了,道:“沒什麼不同啊,秦勇送了些花膠,人參,雪蛤來給娘,我讓廚房製成藥膳燉了,我和娘都吃了的。”
秦芷兒聽見他說謝氏也吃了,驚得站起來拉了門就往外跑,想及還沒換衣服,又跑了回來,把屁股仿佛粘在了長凳上的秦子欽趕出屋子,換了女裝,這才往外走。
@《無@《錯@《小@《說,.quledu.;一出來,又秦子欽還在長廊下站著,對著天空飛過的一隻小鳥流淚,“小鳥啊小鳥,冬天就要來了,你要往南方飛了麼?你怎麼獨自一個人呢,是不是被人拋棄了……”
秦芷兒在他身邊握拳,鬆開,再握拳……好不容易才忍住了不一拳打過去,打掉他一臉的淒涼。
秦芷兒正想往謝氏的住處走,就見謝氏扶了小丫頭的手,往這邊娉婷而來。
幾日不見,謝氏越發的窈窕白晰了,臉上原本還有的皺紋消失得幹幹淨淨,一雙美目更是顧盼生輝。
秦芷兒原還覺得沒有什麼,此時有了秦子欽為前車之鑒,再看謝氏,便覺得古怪了起來。
謝氏與他們兄妹倆搬到了朱門巷來居住,擺脫了陳留長公主與王齊愷那一家子汙糟人,沒錯,她理當是越活越好了。
可她現如今已經人到中年,不可避免地老去,可這些日子以來,她倒是越來越年青,倒象十七八歲的女子一般?
秦芷兒迎了上去,拉著謝氏的手,“娘,您來了?”
離得近了,看得更為清楚,她的皮膚晶瑩剔透,上麵的毛孔細得幾乎看不見,兩鬢原來有幾根白發的,也變成了黑色。
如果此時有人見到了她和謝氏,將她們認成兩姐妹都不出奇。
反常既為妖,秦芷兒想及秦子欽的不正常,更加擔憂了起來。
謝氏伸出手去,撫著鬢發,笑了笑,“芷兒,你這孩子,前兒個從宮裏邊回來,也不來先看看娘,娘還是從你大哥的嘴裏邊得了你的信兒。”
宮裏麵發生的那三大征兆之事,有賢德太後的壓製,並沒有流傳開來,為免謝氏擔心,秦芷兒連提都沒提。
其實她心底裏還是沒有把麵前這婦人當成了自己的親娘的,對她而言,她這兄長與娘親,實在太弱了。
他們無法和她並肩作戰。
她也沒什麼好和他們商量的。
所以,她不知不覺地就把謝氏忘了。
秦芷兒聽她這麼抱怨,愧疚了起來,“娘,是我不好,以後我會經常去看您的。”
謝氏性格溫和,並沒有怪她,聞言隻是笑了笑,伸出手指去,在她額頭點了點,“傻孩子,娘怎麼會怪你呢?”
秦芷兒隻覺她那手指一伸了出來,點在她額頭之上,便柔膩滑軟之極,竟讓她想起了剛出生的嬰兒的手。
秦芷兒便道:“娘,你近日氣色倒好了不少,是吃了什麼好東西?也不叫我也試試?”
謝氏掩著嘴笑了,“這不整天不見你的人影,原想著給你送來的,是秦家送來的雪蛤,娘拿它來做了藥膳,吃了幾日之後,身體還真好了,芷兒,你也應當多吃吃這些補品,你瞧瞧你,最近在外奔波,都瘦了,臉上的水色差了很多,芷兒,你就要嫁人了,不能滿臉憔悴地嫁了過去……”
謝氏嘮嘮叨叨說完,倒讓秦芷兒籲了一口氣,心想謝氏倒是脾氣性格一點兒也沒有改變,不比秦子欽。
說起秦子欽,秦子欽便湊了過來,雙手絞著,扭著身子來到謝氏跟前,“娘,你眼底裏隻有妹妹,我不幹……”
秦芷兒正想著該怎麼向謝氏說明她心底裏的懷疑,手不自覺地便拿了桌上那杯茶,往嘴巴灌,被秦子欽這麼一刺激,茶水便直衝出了喉嚨,噴得謝氏滿身都是。
秦芷兒咳著指著秦子欽,“哥,你,你你……”
秦子欽身上也濺了三兩滴茶水,他便又把身子扭了一扭,“哎呦,妹妹,你怎麼搞的?”
秦芷兒實在受不了這人妖了,衝上前去,一把揪住了秦子欽有衣襟,利聲道:“哥,把你最近吃的東西,一樣缺說了出來!”
她握起了拳頭,準備他還‘哎呦’一聲來惡心人,她就拿拳頭直接招呼了再說。
她倒是被秦子欽刺激得連謝氏站在一邊都忘記了。
謝氏倒是沒有擔心,隻是覺得身材高大的秦子欽被矮小的秦芷兒揪住,有點兒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