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是不是在床上躺得久了,連腦子都躺壞了?
倒要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
秦芷兒冷冷地瞧著她。
似是發現怎麼也勸不服秦芷兒了,秦末染情緒激動了起來,鬆了那茶杯,任由它跌倒在地,雙手直捏住了秦芷兒的肩膀,把她往後推了去,邊推邊道:“秦芷兒,我不會讓你傷害九郎的,不會讓他娶了自己不喜歡的女人的,我不會讓他一生都不開心!”
秦芷兒被她推著往後,眼角一掃,便掃到了衣架之上突出掛衫之處,居然掛著一把半張著的剪刀,不由心底裏一跳。
秦末染一個久病之人,力氣居然這麼的大?
正想著,她隱隱見了秦末染嘴角掛著的一絲冷笑,心底裏一突。
秦芷兒手掌一伸,使了個巧勁兒,兩個人便調了個個兒,她一拉秦末染,正想將她從衣架子邊拉開,卻見秦末染嘴角的笑意更加的大了。
她的嘴半張半合,聲音低低的,“秦芷兒,九王爺不會放過你了。”
緊接著,她的身子便往後倒了去,衣袂飄飛,直直地撞在了那半張的剪刀刃口。
秦芷兒愕然地望著她,不明所以,為什麼她會這麼狠,狠得拿自己來陷害於她?
柳青青直直地衝了進來,“怎麼回事?”
她看清了屋子裏的情形,指著秦芷兒尖叫,“平樂郡主,你想幹什麼?你竟下得去手?她原就是個病人啊!活不了多久的了……”
她尖利的叫聲傳去老遠。
柳青青急慌慌地走了去,想扶起了秦末染,見秦芷兒也走了去,便怒聲對她道:“平樂郡主,你還想怎麼樣?”
她想一把推開了她,卻似腳被絆著了急急地往前撲了去……
秦芷兒一見不好,她這麼一撲,就會將秦末染背後的剪刀再撲進去幾分不可。
秦末染自己撞到了剪刀之上,不過是輕傷而已,柳青青這麼一撞,豈不是會將她撞成重傷,又或是要取了她的性命?
秦芷兒來不及多想,提起裙子,抬起腳來,就是一腳,直直地把柳青青從側邊直踹了出去。
柳青青被直直地踹中的肚子,捂著肚子哎呦哎呦直叫喚,痛得額頭的冷汗都出來了,還不忘指著秦芷兒尖聲道:“秦芷兒,你殺得了所有喜歡九王爺的人麼?”
她把自己也當成了秦芷兒的情敵了。
秦芷兒撇了撇嘴。
收腳!
這一腳如行雲流水一般,那個熟練,果斷,看得衝進門來的簡氏與秦淺思皆都怔了。
兩人到底是弱女子,沒見過這般凶神惡煞的女人,指著秦芷兒半天說不出話來。
秦芷兒則是理了理裙子,仿佛剛剛的那腳不是她踹的,慢悠悠地道:“還不去找個正經大夫來,替你們大小姐看看傷?”
簡氏這個時侯才知道哭出聲來,一疊聲地亂叫:“末染啊末染,你這是造了什麼孽啊,這才剛醒過來,就被人這般的對待!”
秦末染昏了過去,再無半點兒聲息。
簡氏到底是個懂得幾分大體的,知道秦末染背後有傷,便沒有象柳青青一般撲了過去,還攔著了秦淺思,對身後的侍婢,道:“快快,快請柳神醫來!請九王爺來!”
又小心地將秦末染扶著,讓她趴在她的肩頭,以免那剪刀在傷口移位。
柳青青掙紮著從地上起來,捂著肚子滿臉痛苦,“簡夫人,怕是來不及了,奴婢先替大小姐看看?”
秦芷兒見有簡氏與秦淺思在,簡氏小事糊塗,對她女兒之事,可精明得很,也象看看這柳青青還想出什麼妖蛾子出來,便也不出聲攔著了。
秦淺思則是恨恨然地朝秦芷兒盯了一眼,對柳青青道:“青青,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就弄成了這幅樣子了?”
柳青青象是怕及了秦芷兒,看了秦芷兒一眼,複又垂目,“我在外邊侯著,聽到屋子裏有人尖叫,便衝了進來了,一進門,就看見平樂郡主推了大小姐,大小姐收不住腳,往後倒了去……”
她嘴裏邊喃喃,象是極為抱歉,“平樂郡主,你應當不是故意的,奴婢一時著急,說了些不該說的話,還請您原諒。”
她一邊說著,一邊捂了肚子,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來,朝秦芷兒彎腰陪禮。
簡氏與秦淺思見了她那卑怯的模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簡氏冷冷地朝秦芷兒望定,“末染身子虛弱,你們倆人縱使有什麼糾紛,平樂郡主也該體諒她是個病人才是!”
秦芷兒靜靜地道:“簡夫人,無論你信與不信,不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