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迥則眼神複雜地看著遠處爬著的秦芷兒,經曆了這麼多,他漸漸意識到她的來曆,怕是不同尋常的。
秦芷兒忽然間靜了下來,側過臉,仔細看著那拐角之處,向李迥招了招手,李迥也走了過去,蹲了下來,順著她的手指指著的方向望了過去。
他當然發現不了什麼。
秦芷兒看得清楚,那裏的地板被抹得特別的光滑,明顯有手指印的痕跡。
就這麼尋常看了過去,自是看不到的,但以這個角度望去,卻是極清楚的看見了。
秦芷兒指著那塊地板道:“那一處,應當就是出入口了。”
李迥皺眉,“要怎麼樣才能進去呢?”
秦芷兒走到那裏,仔仔細細查看了起來,從‘藥’櫃子底麵查起,把最底層的‘藥’櫃‘抽’出來,便看到了‘抽’屜底部與別不同。
她輕輕地笑了。
王鼎喬在暗室裏焦急地走來走去,他的背部被人擊了一掌,現在還覺得痛疼難忍。
他全沒有想到,隻是例行來尚‘藥’房取些‘藥’而已,就被九王爺派來的人盯上了,三人被‘逼’到了暗室底下。
自上一次,他和人合夥作生意,把那些‘玉’石換成了假的,完全沒有人發覺之後,他的膽子就越來越大了,聚鹿台裏所有的東西,隻要經過他的手的,他都敢想辦法以次充好。
可就是如此,他便被人盯上,不得不依了那些人的,任其在建築尚‘藥’房裏,在這底下,建了一個暗室。
照道理來說,這是一個極大的工程,沒有人能瞞得到上麵,但那些人的勢力極大,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買通了聚鹿台不少的督建人員,不知不覺地在這下邊建了暗室。
自此之後,王鼎喬就死心踏地地替他們辦事了。
他的母親,陳留長公主已大不如從前,父親又成了那幅樣子,他一向大手大腳慣了的,怎麼吃得了苦日子?
隻要有了銀錢,他什麼事都肯幹。
這暗室建造得極為‘精’巧,設計這人的工匠說了,沒有人能打得開它。
而且,這暗室裏加了知機子大師的機關,通過銅錢與外相連,能聽得到外麵的聲音。
這個時侯,他便聽見了他那庶妹秦芷兒的聲音了。
她站在了那塊方磚入口之處,道:“這裏,就是入口……”
他吃了一驚,朝另外兩人望了去,道:“不是說很難被發現這入口的嗎?”
那兩個人,其中之一參與了這暗室的建造,點頭道:“公子請放心,這入口絕對沒有人能打開。”
另一位也道:“是啊,公子,人若進來之後,入口的開關便在裏邊了,若要出去,得從裏邊打開。”
王鼎喬放下心來。
他這位妹妹,的確是個聰明的,母親在她手裏屢屢受挫,聽母親說還曾經頂替了其同胞兄弟上衙‘門’辦過差事,但這個暗室,卻是那幫人用他前所未見的方法設計而成,她豈能打得開?
他心安理得了起來,耳朵觸在那銅製的聽筒之上,聽了去。
外邊,秦芷兒望著那最底層‘藥’櫃處的那銅製的圓形聽筒,她又看到了這樣的類似如竊聽器一般的東西了,隻不過這是用最原始的辦法做的,傳遞的聲音也不會太遠。
銅錢從‘藥’櫃底延伸了下去,傳到地底下。
再看那地板,敲擊起來根本沒有聲音,想是用極厚的材料製成,下麵用千金頂之類的東西頂開。
李迥上前,低聲道:“怎麼樣,能打得開麼?”
秦芷兒搖了搖頭。
李迥想了想,便叫了顧海進來,道:“你叫人查查,看有沒有通風口。”
顧海自去吩咐人查找通風口。
有了秦芷兒查出的那出口,通風口就好查了許多,原來,這通風口是被砌在了夾牆裏邊的。
顧海上前道:“王爺,要不要熏了他出來?”
如果放些煙往通風口而去,倒真能把暗室裏的人全熏了出來了。
李迥正在遲疑。
秦芷兒上前道:“不,如果用煙來熏,熏壞了屋子裏的‘藥’物,那就不好了。”
如果能治好秦子欽的‘藥’真的藏在裏邊,那麼,這麼一熏下去,王鼎喬在裏麵如果發起狂來,那可就麻煩了。
李迥道:“你有什麼辦法?”
秦芷兒道:“讓我上前勸勸他,說不定就把他給勸出來了。”
顧海忍不住了,“郡主,他若是這麼容易被人勸了出來,屬下們也不會在這兒束手無策了,依屬下看,為免夜長夢多,還是直接將他們熏了出來的好。”
李迥冷冷瞪了他眼。
顧海氣息一弱,“那就讓郡主試試?”
顧海默默地退到了一邊……秦芷兒說什麼都是好的,王爺,你的原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