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被秦芷兒逼著滴血認親的那幾個年青人忽然間倍與榮焉起來,大聲道:“九王爺,平樂郡主是個好的,能想出這辦法破了這潑婦的詭計,你聘她為正妃,是我大韓王朝之福!”
秦芷兒望去,卻見正是那位剛剛大吵大鬧那位官家子弟,不由好笑。
他這麼一說,其它的人皆連連點頭,道:“沒錯,沒錯,如果不是平樂郡主機智,這潑婦就一手遮天了。”
秦芷兒摸了把額頭冷汗。
季如堂一拍驚堂木,堂上眾人全都靜了下來,他冷冷掃向下邊,道:“王齊愷,你還有何話可說?”
王齊愷怒瞪著秦芷兒,眼睛從她身上掃到了謝氏身上,再從謝氏身上掃到秦子欽身上,身子忽然間往後一仰,眼睛裏露出了血來。
陳留長公主大喜,一個箭步走上前去,扶住了王齊楷,大聲哭道:“老爺,老爺,你可不能有事,你若有事,我可怎麼辦啊,先皇,先皇,你睜眼看看你的長公主,她就快被這些人逼死了!”
堂上堂下之人想不到到了這種地步,她還一哭二鬧三上吊了,一個個皆愕然。
季如常往讓衙役到後衙喚了大夫來,給王齊愷看病。
又叫人把那雪娘押了下去,日後再審。
那大夫看完病,向季如常稟報,“稟大人,王大人腦有淤血,原就有中風之兆,這一次,怕是要癱瘓在床了。”
季如常無法,隻得命人把王齊愷抬入內堂。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是怎麼也審不下去了。
季如常便征詢李迥意見,“九王爺,您看,是不是先休庭?”
堂上一片忙亂,李迥卻端坐於寶椅之上,閉目養神,聽了季如常的話,隻睜開了眼,道:“不忙。”
秦芷兒聽了這話,也有些奇怪了,她正把陳留長公主兩夫婦打擊得遍體淩傷,王齊愷來了這麼一出,陳留長公主一鬧,又不知道拖到什麼時侯去了。
他這麼說,有點意思,意思是他還有後手?
謝氏與秦子欽在一邊看得眼花燎亂,壓根插不上嘴,直到現在,謝氏才回過神來,對秦子欽道:“這是不是沒事了?”
秦子欽點了點頭,“娘,有妹妹在,沒有事的!”
他已經非常擅長拿秦芷兒當成倚靠了。
謝氏也展顏笑了,拿溫和的目光望向秦芷兒。
正在這時,外邊還真傳來了人聲,一群人急匆匆地走進,門邊聚著的向兩邊被人拔開,湊擁著當中一人,便直直走了進來了。
皇帝一身便裝,臉色陰沉地走進了門。
屋子裏的人跪了滿地。
秦公公卻領了幾名內侍從內堂急步走到了皇帝的身前,向他行禮,向他行禮,“皇上,奴才在這裏已聽了多時了,今日發生之事,正如九王爺前幾日向皇上稟報的一樣。”
秦公公扭臉示意,站在案邊的小太監就把那張紙遞了過來。
陳留長公主見皇帝突然來了,心底裏正在七上八下,聽了這話,慌得差點兒昏了過去。
幾天前就稟報了?
如此說來,九王爺對他們的這些計劃,早就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這秦公公是賢德太後身邊得力的,由他在這內堂聽著,就等於賢德太後在這裏坐鎮!
這九王可真狠,行事不按常理來,連自己的下聘之日,都拿來使陰謀挖陷阱,也不怕折了自己的福氣!
王齊愷更是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接下來的事,就很順利了,王齊愷與陳留長公主因構陷皇室,擾亂朝綱,與以往所犯罪行幾罪以欺君之罪並罰,身上的官職爵位剝奪得一幹二淨,王家一家被抄家流放,發配嶺南。
至於王鼎喬,則因前罪未清,繼續關押刑部受審。
至於那雪娘,則是定了秋後問斬。
皇帝對陳留長公主到底留了幾分顏麵,沒有將她發配,隻是剝去了她公主的封號,讓她去皇廟出家。
陳留長公主與王齊愷麵若死灰被押入了牢中。
一場鬧劇之後,秦芷兒回到了朱門巷,秦公公自是把未進行完的下聘之禮再進行了下去了,李迥倒是想一路跟著,被顧海死勸活勸地勸了回去。
到了晚上,這禮儀才算是全都進行完了,秦芷兒看著堆了滿倉庫的聘禮,搬著手指算了半天的帳,卻有些弄不明白了。
李迥這算是怎麼回事,下聘前幾日送來一大堆東西,說是給她還禮用的,可他這些聘禮,重換了擔子,貼上吉字,不是一樣的可以充作還禮?
他把全幅身家全搬到了她這兒,到底想要幹什麼?
這不是招賊麼?
秦芷兒有些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