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近日發生的事,秦芷兒有把柄落到了她的手上,而自己也有把柄在秦芷兒的手上,原以為會達到一個平衡的,誰也奈何不了誰,這是最好不過的了,可這個時侯,她可不敢肯定了。
秦芷兒這人就是個渾人,做事全不按章法,說不定借著這幾名婦人的嘴,說出什麼來,引起了秦坊的疑心。
如娘那兒子,是她用了藥讓他生病的,栽贓到了前幾日秦芷兒給他吃的點心上麵,秦勇那裏,卻是她親自去挑撥的。
經過了這麼多世,她在言語當中自沒有留下什麼把柄,但真正追究起來,卻可以追查到她的身上的。
秦芷兒不需要做什麼,隻要引起了秦坊的疑心,她在榮國公府就寸步難行。
雖然現在也有點兒寸步難行……那些所謂的側妃,急眉赤眼地死盯著她,連她外出茅房,也會遇到個女人,‘好心好意’地問她去幹什麼了。
但她手裏的東西多,總還有自由,還能找到機會溜走,去施行她自己的計劃。
如果秦坊也起了疑心,簡氏又是個沒用的,她如果連自己的院子都出不去了,那可就麻煩了。
秦末染再一次恨起了自己這個身份來了,果然,前幾世她們姐妹倆選擇奪了那些妾室侍婢的身子才是最合適的,這些貴門嫡女的身份哪有那些人好用?
她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不成,不能讓秦坊懷疑到她的身上,這些婦人如果真說出了什麼,那就不能怪她心狠手辣了。
秦芷兒眼角掃著秦末染的表情,心底裏有數了,隻輕輕地笑了,就怕你不動手。
“說吧,你們幾個受誰指使,到底幹了些什麼傷天害理之事!”簡氏道。
堂上幾人皆愕然地望向了她,任誰也想不到,首先開口詢問的人,居然是她。
秦末染手裏的帕子差點被揪亂了,把簡氏氣到骨子裏去,這個婦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簡氏被秦坊說不懂事,心底裏憋著一口,張口就來,問過之後,見堂下跪著的一臉的莫名所以眨巴著眼朝上望定,堂上坐著的一聲不出沒人理睬,那股氣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一張老臉不知道往哪兒擱了,再麻著膽子問了一句,“你們說話啊!”
秦芷兒嗓子癢,咳了一聲。
她那臉上的好笑讓秦末染看了太刺心了,她的性子是涼薄到了極致的,根本不想管簡氏出不出醜,但如果讓秦芷兒痛快,她就不痛快了,所以,她道:“這些婦人,不是大姐姐命人捉了回來的麼,她們犯了什麼事兒,大姐姐最清楚不過了,大姐姐,您說是麼?”
這是挑著讓簡氏先審問秦芷兒了。
簡氏果然上當,轉過頭來就問,“平樂郡主,你且說說,這些婦人到底犯了什麼事兒,要你當街便捉了回來,也不怕丟了榮國公府的顏麵?哦,我忘記了,到底你隻是榮國公府的過客,哪會顧忌什麼!”
隻要秦芷兒接嘴,她有無數的話等著她呢,今兒個就讓秦坊明白,秦芷兒隻不過是為了嫁人而過繼來的,心不在榮國公府這邊!
秦芷兒望都沒望她,側過頭去,對秦坊道:“幹爹,這幾個婦人,正如我前邊說過的,在大街上四處傳播著榮國公府的醜聞,說您的二夫人還活著,還替您生了兩個兒子,說您卻不把他們接了回來,使他們在外被人欺負陷害,連治病的銀子都沒有,我一氣之下,便叫人把她們全捉了回來了,定要查個清楚,看看誰這麼大膽,把榮國公府的私事到處傳播,也想著這些幸密之事,定是內部的人傳了出去的,得把內鬼查了出來才好。”
簡氏鼻子都氣歪了,她可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當麵這個小輩就敢把她當成了空氣了,又聽到了如娘的消息,心底更加的起火,哆嗦著手指指著秦芷兒尖聲道:“老爺,這就是你過繼的好女兒,不忠不孝……”
秦坊一個眼神掃了去,“無知婦人,來人啊,夫人病了,扶她回去歇著。”
就有兩名仆婦過來,來到簡氏身邊,道:“夫人,您還是先回院子吧。”
簡氏這才知道又惹了秦坊生厭了,讓自己被趕了出去了,可她什麼都沒有做啊,隻過指責了秦芷兒兩句?
她茫然地望向了秦末染。
秦末染當然清楚秦芷兒的算計了,她把她唯一的同盟都趕走了,這屋子裏的事,還不是她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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