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傾城到底是什麼意思?還真讓青焰替她來解毒?
她可沒少得罪他的!
再次見麵,他不應當先把她一把掐死麼?
穆傾城一見她眼睛骨碌碌直轉,就知道她心底在想些什麼,笑了,“芷兒,我怎麼舍得你死?”
秦芷兒打了個寒顫。
屋子外邊包圍的人越來越多,卻沒有人趕衝了進來。
穆傾城將桌子上的果碟用袖子揮了下去,將兩張桌子拚了起來,把秦芷兒抱起,把她放到了桌子上,對青焰道:“還不動手?”
青焰見他對秦芷兒這麼珍惜,咬著牙氣道:“沒有刀具,你叫我怎麼做?”
穆傾城一翻手,從自己寬大的衣袖裏掏出了一個盒子出來,道:“這是你姐姐給你的,要用的東西,全在裏麵了。”
他直接稱呼了秦末染為青焰的姐姐?
他這是什麼意思?
秦芷兒眼眸直轉。
青焰無法,隻得上前替秦芷兒挽高了袖子,從那盒子裏拿出刀子來,見穆傾城眼盯盯地望著,不敢動手腳。
那解藥,姐姐已經給了他了,如果秦芷兒真有什麼不好,穆傾城一定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的。
她拿出了盒子裏的消毒藥水,拿了棉花,浸了些藥水,將秦芷兒脖子上貼的那塊藥膏撕下,用鉗子夾著那棉花,輕輕地擦拭起秦芷兒的傷口來了。
穆傾城則是坐在一邊,一言不發地望著,也不出聲,眼神陰冷。
青焰一步也不敢做錯,消毒之後,在傷口處撒上了麻沸散,再隔了一會兒,等藥效到了,才替秦芷兒小心地切去了脖子上的腐肉。
拿著刀子的時候,她幾次三番地想用手上那雪亮的刀子刺進了秦芷兒的脖子裏,卻終是不敢。
而躺在桌子上的秦芷兒,隻覺得自己的脖子被那冰涼的東西一下一下地割著翻動著,她卻不能動彈,象待宰之魚。
青焰陰沉的臉,她也看得清楚,生怕她一個不小心,那把刀子切歪了,就直刺進她的脖子裏了。
好不容易等她處理完了,穆傾城卻是一把推開青焰,自己用懷裏掏出了個瓶子來,將藥撒在了秦芷兒的脖子上。
他看見那藥一撒了上去,秦芷兒脖子上流的血便以肉眼可見的迅速度止住了,傷口也斂合了起來,不由笑了。
他小心替她用幹淨的布包紮上了脖子,這才一伸手指,將她的穴道解開,道:“芷兒,沒事了。”
脖子上的麻沸散沒有散,秦芷兒感覺不到脖子上的痛楚,但以手摸,卻發現那裏的紅腫褪了不少。
穆傾城這一次,是真的想幫自己解毒?
她抬頭望著他,忽然間有些不明白麵前這個人了。
沒錯,他是一個殘忍的殺人凶手,也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可為何屢次卻放過了她,這一次,還救了她?
他真對她有什麼感情,她卻是不相信的。
他這是不舍得她死得太快了?
死得太快,就不好玩了麼?
對,一定是這樣的。
秦芷兒這麼想著,讓自己的心硬了起來,道:“穆傾城,你到底想幹什麼?”
穆傾城笑了笑,把那藥瓶子塞進了她的手裏,“這瓶藥,你一日三次,讓你那小白大夫替你換吧,三日便好了。”
秦芷兒怔怔地接過了那藥,一時間心底裏五味俱湧,卻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青焰怔了怔,怒道:“穆傾城,我的藥呢?”
穆傾城道:“你的藥?當然得你那姐姐給你了,你放心,她手裏那藥可多的是!”
青焰氣得直跺腳。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驚天動地的馬蹄之聲,馬蹄聲在院門前嘎然而止,李迥的聲音傳了進來,“穆傾城,放了芷兒,我饒你不死!”
穆傾城哈哈大笑,“李迥,你怎麼來得這麼遲?秦芷兒可不好了!”卻低聲對秦芷兒道,“芷兒,得麻煩你,送送你的救命恩人了。”
秦芷兒正怔神,被他一把拉過,環在腰間,走出了門外。
青焰見他們出去,也隻得跟著。
門外,黑雲騎已把整座院子包圍了個水泄不通。
人群之後,秦子欽與謝氏焦急地望著門口,一見秦芷兒出來,兩人齊聲道:“芷兒,芷兒,你還好嗎?”
李迥見秦芷兒無恙,先鬆了一口氣,又見穆傾城的手指環在她腰間,一張臉便冷得如冰一般。
穆傾城卻象故意惹怒他一般,將嘴唇輕輕地湊在了秦芷兒的耳邊,低聲道:“芷兒,你告訴我,是我對你好,還是他對你好?你瞧瞧,你病了,他什麼辦法都沒有,隻有我能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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