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師兄師姐,憐歌代葉峰感激這掛念之情,然而憐歌有些私心,你們萬萬不能魯莽行事,我知道你們對於葉峰的情誼,也知道你們此時的感受,然而嫣兒的心中更恨,恨不得生食那奸賊的血肉。”
“然而即便是那樣,葉峰便能蘇醒過來嗎?封魔前輩說,葉峰此時正在鬼醫子前輩那裏醫治,憐歌有個不情之請,在葉峰尚未醒轉之前,我們都在此默默等待,誰都是不能走出神原宗半步!”
她說完,眾人都是一陣的沉默,隨後憐歌的雙目望向了那遙遠的西方:“諸位師兄師姐,憐歌在此立誓,若是葉峰身死,憐歌即便是為奴苟全半世,也要尋找機會殺盡他陰煞宗的每一人!”
說罷的時候,她的身上已經是湧現出一種漆黑無比的霧氣,這霧氣與那浮屠城魔人的的將死之氣雖顯相似。
卻是截然不同的,這黑色的霧氣似乎如實質一般,而在那刹那,憐歌的雙眸變得無比漆黑,僅有的那點白色也是被漆黑遮掩,看著無比的詭異。
當憐歌的大誓發完,她雙目中的那點白色,已經是徹底的變得血紅,當眾人感受憐歌身上氣息發生變化的時候,她的雙目滴落了兩滴血淚。
“葉峰,你我說過,生當相守,死當同穴……若是你真的再也無法醒轉過來,我必當照誓而起,當願成真之際,我再去陪你……!”
她說完之後,身上的氣息驀然的消失,那雙目血淚落在胸前的刹那,她的口中噴出一口鮮血,隨後仰天而倒……便是再也沒有醒轉過來……
“憐歌,憐歌你怎麼樣,你醒醒啊?”風輕舞見到憐歌倒下,她一個箭步便是到了憐歌的身側,一把將其抱住,隨後雙目便是泛出了淚花。
“獸尊啼血,乃是傷之過深,憐歌的雙目沁血,則是心中悲苦難抑……你們聽著從今日起誰也不能衝動行事,否則不要怪我司馬峰不客氣,若真的葉峰再無生還的可能,如憐歌所說,指天為誓勢必誅盡他陰煞宗的一子一卒!”
司馬峰本事穩重之人,從未如今日一般這般惱怒過,他說完轉向風輕舞:“風師妹,憐歌師妹便有勞你照顧了,其他人都回去閉關,若葉峰真的出事,我們也沒有參加這大比的必要了,養精蓄銳準備前往西漠!”
說罷,他第一個走入了屋舍之中,留給眾人的隻是一個充滿殺機與怒火的背影。
這些人此時都是再沒有說話,憐歌被風輕舞攙扶走,而其他的人則都是帶著隱忍的殺機進入了房間中,此時這別院的上空似乎彙聚了諸多的悲憤,那山風掃過的時候,似乎都是發出了憤怒的嘶號……
封魔第一次見到司馬峰如此的動怒,也是知道第一次見到自己的這些築靈海弟子門如此的同仇敵愾,這是他所想見到的,也是心中一直期盼所能見到的,他沒有想到,葉峰的受傷,竟然讓這些人有了如此的凝聚之力,更是讓他們似乎於瞬間成長了太多。
雖然司馬峰說出的那些話,讓封魔的心中無比動容,更是覺得有些莽撞,然而他卻是沒有說出什麼,深深的呼了口氣,隨後身子騰起,向著遠處的內街匆忙的趕去,因為他知道,這一切的變化根由都是因為葉峰。
葉峰若是醒轉過來,那他的那些弟子們,則是不會再做出魯莽的舉動,而葉峰若是不能醒轉,那麼在接下來,無論是祖藥山或是陰煞宗,都將會是引起一場難以平息的殺戮……
他來到那內街之中,匆忙的趕向了葉峰所在的樓閣,當他來到的時候,見到的是葉峰的身子已經是徹底的僵硬。
“葉峰……葉峰,鬼醫子前輩,你告訴我葉峰他這到底是怎麼了?”封魔眼中所看到的是與死人一般無二的葉峰,此時不但沒有絲毫的氣息與生機,更是有了死去多時才有的僵硬之狀。
鬼醫子的臉色很是不善,那天魔則是不忍封魔如此的焦急:“你也莫要問了,所說之事你也都是知曉了,為今之計隻有等待了,待到明日的時候便按照鬼醫子所說,開始全力醫治葉峰的傷勢!”
封魔此時才是回過神來,他望著那臉色不善的鬼醫子,賠罪道:“鬼醫子前輩恕罪,是晚輩得罪了,晚輩妄自揣測了前輩的良苦用心!”
鬼醫子擺擺手,便是沒有說話,他們三人也是一時都沉默不語,這一夜的時間轉瞬即逝,當清晨的第一抹陽光出現的時候,封魔便是要將葉峰泡在水池之中的葉峰搬出去。
然而就在他要動手的時候,那鬼醫子卻是突然的說道:“你若是不想他死的話,便將他搬出去吧!”
封魔的雙手頓時便是變得僵硬,在此時的時候他猛然的頓住,驚駭的說道:“前輩怎麼會如此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