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母親……”
哭泣的聲音有由遠而近,聲音既高又柔又脆,把女書先生都打斷了。眾人目光不禁看向門口,隻見一個身材嬌,長相甜美的姑娘直奔進屋,頭被雨打濕了一部分,身上的衣服也有些淩亂,臉上兩個鮮紅的巴掌印更為明顯。
葉薇和葉蕎的臉色都變了,跑進來的赫然是薑姑娘,隻見一頭栽到屋裏一個婦人懷裏,放聲大哭起來。
一屋子人都被哭愣了,駱三太太臉色十分不好看。駱思恭娶親宴客的帖子是她擬的,根本就沒有請薑家,也不會請薑家,結果薑家母子三人不生不響的摸進來了,當時來的賓客已經許多了,她也就沒趕人,隻望他們老老實實的,沒想到薑姑娘馬上來了這麼一出。
薑太太伸手把薑姑娘摟在懷裏,看到女兒這樣,頓時心疼的掉淚,哭著道:“我的兒,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竟然還敢動手了。”
如此著母女頓時抱頭痛哭起來,一屋子的賓客臉色頓時詭異起來,有些就比較幸災樂禍。薑姨娘沒倒台前薑姑娘是住在駱家的,以表姑娘的身份出門行走過,許多人都認得她。駱七爺恨駱思恭入骨眾所周知,薑家人鬧這麼一出,這是要給駱思恭添點惡心啊。
駱三太太硬擠出笑臉來,給婆子打手勢把這對母女倆弄走,至少不能在這裏惡心人。結果不等婆子過去,就聽薑姑娘有些撒潑似的喊著道:“是葉家姑娘葉茜打我,是她欺負我的……”
一句話再次讓屋裏眾人目瞪口呆,連駱三太太都怔住了,這……這是唱哪出啊……
葉茜在姑娘圈裏不出名,很多人都不認識她,但既然是姓葉的,葉薇這個國公府正牌姐許多人都認的,一時間目光齊集過去。
葉薇看到薑姑娘跑過來時臉色就有些白了,眾人目光看過來時根本就坐不住了,身體微微有些顫抖。心中也是萬分驚訝,薑姑娘如此算是什麼意思呢?
薑姑娘頭靠在薑太太懷裏抽泣哭著,撅著嘴萬分委屈,滿淚痕,因她生的甜美,年齡也很顯得,行動舉止沒有絲毫破綻,雖然覺得事情很不可思議,但屋裏眾人對她的話多半是信了的,那臉上的巴掌總不能是自己的打的。
葉蕎也是萬分驚訝,葉茜給葉蕎遞了個眼色,示意她別做聲。
葉茜和章雨柔幾乎是同時站起身的,章雨柔溫和笑著,卻是疑惑地道:“薑姑娘何出此言?”
薑姑娘剛要開口,葉茜卻一臉驚訝的搶著道:“這位妹妹姓薑嗎,我竟然不認識,失禮了。姑娘我欺負了你,這個……我都不認識姑娘,為何要欺負姑娘?”
章雨柔也馬上跟著道:“我這位妹妹很少出門,薑姑娘也不是常出門,此時才是初見。欺負之從何而來呢?”
薑姑娘稍頓一下,沒想到葉茜反應如此快,馬上不認識。便索性把頭埋在薑太太懷裏,痛哭著道:“我與姐姐今初見,姐姐痛下狠手,我正有冤無處訴,正想問問姐姐,為何如何對我?”
“薑姑娘此時如此我欺負你,我更是有冤無處訴。”葉茜苦笑著,委屈的看向章雨柔道:“難得跟嫂子出門一趟,竟然會被薑姑娘如此指責,我真不知道如何申冤才好。”
著也委屈地哭了起來,卻不像薑姑娘那樣抱著母親撒嬌,隻是傲然站著,拿手絹輕輕擦淚。
章雨柔拉著她的手,道:“妹妹莫要傷心,葉家的姑娘不會任人隨意栽贓,無緣無故,無情無由的,誰都不會相信妹妹會做這種事。”
如此一屋裏賓客便轉頭看向薑姑娘,雖然認識葉茜的人不多,但總有認得的,知道這是國公府的旁支姑娘,偶爾跟著出門應酬。與薑姑娘初見很有可能,初次見麵沒有任由原由的薑姑娘就被她欺負了,真心不出道理來。
薑姑娘突然抬起頭來,看向葉茜道:“剛才在山洞裏的並不隻是我們兩個,還在葉薇姑娘也在場,你打我兩個耳光時,葉薇姑娘也看到了,可以做個人證。”
葉薇看到薑姑娘進門就時就覺得心驚肉跳,現在被薑姑娘點名,頓時呆住了。臉色蒼白起來,薑姑娘卻是抓住不放,知道這就是個草包,衝著葉薇哭道:“薇姑娘,你是實誠人,定然是幫理不幫親的。你來剛才在山洞裏頭,貴府的茜姑娘是不是打了我,我可有錯了!!”
章雨柔心中警鈴大響,突然意識到薑姑娘的目標本來就不是葉茜而是葉薇,難道葉薇失蹤那會真的生什麼事?不知前因後果,章雨柔頓時猶豫了,這個時候一旦錯話,那就絕對沒辦法改口了。
葉茜臉色不變,卻不作聲,隻是看向葉薇。要是葉薇傻到這種時候也錯話,她真心可以去死了,徹底沒救,早死早生。
眾人的目光也不禁看向葉薇,葉薇臉色有些蒼白,跟葉茜和薑姑娘的自然相比,實在相差太多。隻聽她道:“薑姑娘在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剛才我們姐妹是一路,但根本就沒有遇上你,更沒有去過什麼山洞。何來欺負,何來打耳光之,薑姑娘實在是莫名其妙。”
章雨柔聽得放心不少,不再理會薑姑娘,隻是看見駱三太太笑著道:“今三太太是主人,出了這樣莫名其妙的事,三太太要如何。”
駱三太太馬上笑著道:“是薑姑娘看錯了,姑娘家認不清人也是常事。”
著駱三太太就吩咐婆子帶著薑姑娘和薑太太去梳洗,實在不行就直接堵上嘴送走。薑家隻是薑姨娘的娘家人,要不是怕影響不好早就打出去了,葉茜雖然隻是國公府的旁支,但章雨柔給她出頭,怎麼也比薑姑娘強。
薑姑娘卻是突然大聲哭泣道:“我並不怪薇姑娘,你們總是姐妹一家親,向著自家姐妹也是常事。但若是薇姑娘剛才真沒見過我,那我為何你的簪子在我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