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是不是宮裏出了什麼事?”不然,他不會急著來找自己。
“祁王爺今早便離宮了。”領無雙神情凝重,當時他看到天夜祁從外麵回來,那種悲痛的眼神,那種極度絕望的感覺,領無雙覺得定是他去追花千骨時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讓他如此的悲慟。
“他走了,去那裏了?”花千骨也十分的訝異,他怎麼突然間就走了,“烽皇國主的傷勢如何?”他居然丟下他的父皇。
“你不知道嗎?”領無雙也驚訝,看來他離開沒有告訴任何人。
“什麼?”花千骨驚訝。
“王爺將國主交給一名叫千秦天的人照顧,自己則去了飛鳳國。”
“爹,他也來了!”花千骨更加吃驚,不過想想,烽皇派師傅鎮守京都,定是派爹爹鎮守城外的大軍,他才放心來赴這宮廷宴。
“他是你爹!”難怪,他身上有著某種她的氣質,一種堅毅的氣質。
花千骨思索了一會兒,道,“勞煩雪王爺帶我進宮,我想見我爹!”
“好!”領無雙點了點頭。
飛鳳國
玉飛狐看著眼前一身冷銳的天夜祁,心中便明了,“你要和我決鬥?”
“是!”天夜祁冷冷道。
“為何?”決鬥總得有個理由吧。
“沒有理由!”說罷便舉劍朝玉飛狐刺去。
一看到玉飛狐,便想起那晚,他們在泉水中的親昵,一股怒火便衝到腦門,理智便被這一刹的嫉妒衝垮。
玉飛狐見他什麼話都沒說直接朝自己揮劍,立刻一個閃身,躲開劍鋒,旋身反揮出一劍,直逼天夜祁的下肋。
天夜祁揮劍擋開,向後躍起,雙手一揮,又舉劍朝他刺去。
激蕩在空中的火花四溢,兩道身影在空中激鬥。
“天夜祁,你瘋了,為何一聲不吭就要殺我!”玉飛狐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想在這裏和他糾纏不休,一劍擋開他的劍鋒,飛身往後躍出幾步。
“你該死!”天夜祁的雙眼迸射出殺氣,玉飛狐心頭一驚,突然間他明白過來,天夜祁的眼裏那種仇恨的目光,難怪他覺得熟悉,那種極度仇視的目光不正是自己當初知道了千骨和他的事後,自己所露出的目光,原來他那晚都看到了。
“哼,原來如此,既然你開口了,那我也把話說開,我愛千骨,我會娶她為妻,你還是放棄吧!”玉飛狐挑眉,自信滿滿道。
“住嘴!”天夜祁吼道,“她是我的,除非我死了,否則,你休想把她從我這裏搶走!”
玉飛狐斂起眸子,“看來,我們之間今日是非得分出個勝負才行!”
“我奉陪!”天夜祁咬牙道。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一道清越的聲音響起,飛揚在蒼穹之上,扣動心弦。
“是誰!”天夜祁不喜歡這種曲調,曲中隱約含了某種嘲弄。
玉飛狐卻眉頭一擰,心中了然,“是他!”
“他是誰?”天夜祁側目看著玉飛狐,“你認識他?”
曲調緩緩而動,似乎隨著風在朝這裏靠近,天夜祁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長劍,雙眼緊盯著曲調傳來的方向。
一襲白衣飄然,出現在前方的林蔭小道上,月璃一身的月牙白,風度翩翩而來。
“是你,月璃!”玉飛狐沒想到他會主動來找自己。
月璃放下手中的玉笛,看了他們一眼,“好久不見了,看你的樣子,似乎很不錯。”
“你就是月璃!”天夜祁不喜歡他,因為他的身上有太多玉飛狐的影子,同樣的兩人讓自己心裏沒來由的煩躁。
“正是在下,祁王爺,剛才你說的話,月璃不敢苟同。”月璃彬彬一禮。
“哦,何處不妥?”
月璃對於他的冷漠一笑而之,“你說千骨是你的,我不這麼認為!”
“你!”天夜祁眉頭一擰,“她是我的王妃,自然也是我的,我不認為這麼說有何不妥!”
“嗬嗬,我想你不夠了解她,她是個生性灑脫之人,猶如青鸞可飛翔九天,你卻將她囚於平凡世間,你說這是愛她,我卻覺得這是你的自私,自私地想要將她的雙翅折斷,不讓她自由翱翔!”月璃走近他,麵帶微笑,“你這不叫愛,愛一個人,就要成全她,放她自由。”
天夜祁低頭,“看來你很了解她。”再抬起頭時,眼底卻是無盡的掙紮。
他愛她,這是他心底的真實感受,愛到幾乎讓自己失去了理智,記得那時他在貞月閣,還曾嘲笑她,說什麼情愛都隻是愚鈍之人的困鎖,可如今呢,他卻可悲地發現,自己也深陷了進去,不可自拔。
隻是當愛來臨時,他才發現,愛如潮湧的炙熱。
他可以看出,千骨愛玉飛狐,那麼,自己呢,是不是真的要像月璃的說的那樣,放她自由,成全她!
看到他的掙紮,玉飛狐剛想說什麼,卻聽從天空傳來一陣的鳥兒長鳴,心頭一凜,伸出手,那隻盤旋在空中的鳥兒便落在了他的手臂上,玉飛狐從鳥腿的小竹筒裏拿出一卷紙。
玉飛狐展開信箋一看,眉頭緊鎖。
“信上寫了什麼?”月璃看到玉飛狐的臉色一變,有些擔憂。
“我娘她果真用獨角獸的角,布下了嗜血陣!”他的擔憂竟成了最大的噩夢。
“那我們還等什麼,立刻去阻止她!”天夜祁收回劍,大敵當前,他暫時放開個人恩怨,齊心對敵。
“信上可有說她在那裏布陣?”月璃問道。
玉飛狐抬起頭,朝向北方,“千狼穀!”
“是那裏!”月璃似乎萬分的驚詫,眼底迅速掠過一抹暗芒,隨即臉色一沉,“如果是那裏,就麻煩了!”
“為何?”天夜祁不解。
“那裏介於飛鳳國和巰煌國之間,要是在那裏發動血咒,飛鳳國勢必被牽連在內!”月璃知道,雪娘她是在怨自己,她怨自己沒能站在她那邊。
“那我們還等什麼,趕緊去千狼穀!”天夜祁剛想走,卻被玉飛狐攔住。
“我和舅舅去阻止娘,你帶兵在穀外埋伏,我們此行必須將樊琅天一舉擒獲,以免後患無窮!”對於樊琅天,天夜祁自是恨之入骨,他點了點頭道,“好,我帶五萬精兵,在穀外攔截他!”
“舅舅,你可有把握?”月璃畢竟曾發動過血咒,也許他可以有什麼辦法阻止這場災難的發生。
月璃神色變得異常凝重,“正因為我發動血咒,才知道它的可怕,施咒的人位於陣中,除非有人闖入陣中,將她殺死,否則,無解,可是,一旦陣法發動,任誰也無法闖入陣中,更別提殺了雪娘!就算有人能闖入陣中,要殺雪娘,也必須賠上自己的一條命!”
玉飛狐身子一震,“我必須馬上趕到那裏!”他不能讓娘親死去!
天色殘如血,從天際蔓延開來,讓人的心都升起一種極度的悲傖。
該來的始終都要來,命運之輪轉動齒輪,一場廝殺在蒼茫大地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