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雷麟看到池愛麗一身雪白的婚紗後,眼裏的怒意慢慢地升騰,她嫁人,她真的要嫁人,在哥哥死後,她居然敢嫁給別人!隱忍住怒火,他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人。
池愛麗,你最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走到方恒棋的麵前,院長把愛麗的手交到了他的手裏,語重心長地說,“我把愛麗交給你了!”
“我會好好照顧她的。”方恒棋鄭重地發誓。
院長點了點頭。
神壇前,牧師在宣讀著神聖莊嚴的誓詞。
“方恒棋先生,你是否願意娶池愛麗小姐為妻,並愛她、忠誠於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
“我願意。”新郎回答幹脆。
牧師又問:“池愛麗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方恒棋先生為妻,並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
“不願意!”有人替她回答了。
池愛麗掀開頭紗,看向來人,是他,那個陌生的男人,他想幹什麼!
“這位先生,這裏是神聖的禮堂,請別在這裏搗亂!”方恒棋對他的眼神很不喜歡,充滿著霸道的意味,同樣身為男人的他敏銳地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敵意,對愛麗強烈的占有欲。
“正因為是神聖的地方,我才要來阻止這場婚姻,因為我不想讓這麼神聖的地方被有罪的人玷汙了!”歐雷麟掃了他一眼,朝池愛麗徑直走去。
池愛麗心頭一驚,看到他朝自己走來,下意識地躲到了方恒棋的身後,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害怕看到他的眼,那雙似曾相識的眼睛裏有著讓她感到恐懼的目光。
“站住!”方恒棋攔在了他和愛麗的中間,“這位先生,有什麼話我們等會兒說,我們正在舉行結婚典禮!”
“讓開!”歐雷麟雙眼冒著怒火,尤其在看到池愛麗就像是個受害者般,楚楚可憐地躲在別的男人身後尋求幫助時,他的腦海裏卻浮現出哥哥臨時死的情景,不隻不覺間雙拳緊握,額角的青筋爆出。
強大的氣勢壓得方恒棋有些透不過氣,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會突然間變得如此的可怕,就像是地獄裏的撒旦,讓人全身打起了寒戰,不過為了心愛的女人,他豁出去了!堅決不讓開!
“等一下,這位先生,你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麼你要阻止這場婚姻,還有你說誰是有罪的人?”院長及時站了出來。
歐雷麟轉身看了看四周,大家都以驚詫的眼光在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
“這個女人,她不可以嫁人!”歐雷麟指著池愛麗,“因為,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已經是有夫之婦,卻又再婚,她難道不是個有罪的人嗎!”
“什麼!”方恒棋第一個驚呼,“不可能,你胡說!”
“我這裏有她的結婚證書,不信你自己看看!”歐雷麟冷冷地看著同樣驚詫的池愛麗,哼,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狡辯!
看到印有池愛麗三個大字的紅色結婚證書,方恒棋的心裏隻能用震驚兩個字來形容,“愛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池愛麗瞪大雙眼,看著他手中的證書,心裏也震驚,搖了搖頭,她卻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這個陌生的男人會有這份證書,而他又是什麼人?
“你不知道嗎!”歐雷麟走到她的跟前,突然伸手推開了方恒棋,一把拉過驚恐萬分的池愛麗,“讓我來告訴你!你是歐雷家的女人,所以你不可以嫁給任何人,你生是歐雷家的人,死了也要入歐雷家的墳!”
他就是不能容忍她嫁給別人,在哥哥死後,她居然可以如此心安理得地嫁給別人,這他歐雷麟絕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池愛麗驚詫地看著眼前的男子,一臉的震怒,怒火衝天的話語都不及他眼底掠過的那一抹哀傷,為什麼,為什麼明明是衝天的怒火,而自己卻在他的眼底看到了悲傷和痛苦,他究竟是誰,為什麼自己會覺得似曾相識,看到他的悲痛,自己的心也會跟著難受。
歐雷麟在池愛麗的眼底卻看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感,“為什麼?”他疑惑地問,她看自己的眼神居然是如此的陌生,難道她連自己也忘記了!不可以,池愛麗,就算你忘記了一切,你也不可以忘記我!心底有個聲音在疾呼,看到她眼裏的陌生感後,他的心更加的痛且憤怒。
“你是誰,放開我!”雖然她會因為他眼裏的那抹痛苦而難過,但是他和自己始終是陌生人,這樣抱著似乎不太合適,她使命地掙紮著。
“為什麼!”歐雷麟使勁地搖著她的肩膀,“池愛麗,你不可以,不可以這樣的殘忍!”聽到她的話,歐雷麟覺得自己緊繃的神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她真的不記得自己了,不可以,他不允許,他要她的眼裏從今後隻能有自己的影子!
“放手,你放手,恒棋!”池愛麗被他拉著走下了神壇,驚恐間隻能朝呆立在一旁的方恒棋求救。
“放開她!”方恒棋回過神,立刻衝到歐雷麟麵前,用力地掰開他的手,“放開!”
“該放開的是你!”歐雷麟一個拳頭砸了過去,方恒棋一個踉蹌,後退幾步,幸虧身旁的人扶住了他。
“恒棋!”池愛麗憤怒地煽了歐雷麟一個巴掌,“你混蛋!”
啪!的一聲回蕩在寬敞的室內,出奇的響亮。
“你打我!”歐雷麟驚愕地看著她,眼底的憤怒帶著一絲的沉痛,“你居然為了他打我!”
“恒棋,你沒事吧!”掙脫了他的手,池愛麗卻奔向方恒棋,她的舉動深深刺傷了歐雷麟的心。
生氣,憤怒,傷痛,就像是沉寂已久的火山,一下子在他的心裏爆發出來,他就像是發怒的雄獅,咆哮著,“池愛麗,你算你狠,這一巴掌我永遠也不會忘記,是你給我的!”今天他的失態,是為了她,可是他發誓,今後不會了,這一巴掌打醒了他,讓他知道,她再也不是那個值得他日思夜想的女人,現在的她對他而言隻是個熟悉的陌生人。
看到他憤然地轉身離去,池愛麗卻有那麼一刻的衝動,想去追他,可是理智還是讓她停住了腳步,就算他給自己的感覺再怎麼特殊,她也不可以去追他,因為他對自己而言,隻是個熟悉的陌生人,僅此而已!
一場婚禮就這樣不歡而散,宴廳裏隻剩下一臉震驚的方家人和一臉消沉的池愛麗。
“愛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方雪對發生的一切感到驚詫,她未來的嫂子怎麼會成了歐雷麟的嫂子,可是那個結婚證書卻是鐵一般的證據,讓人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樣去整理頭緒。
池愛麗隻是沉沉地低下了頭,久久沒有言語,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還有什麼好問的,事情都明白著了!”方夫人一臉的震怒,走到池愛麗的身邊,用力將她的手從兒子身上拉甩開。
愛麗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堅硬冰冷的地板讓她的心也冷到了底。
“媽,你別這樣對愛麗說話!”方恒棋一個跨步,走近愛麗的身邊,扶起她,“愛麗,沒事吧!”
“你還護著她,她今天讓我們方家丟的臉還不夠多嗎!”方夫人冷冷地說,“池小姐,從現在起,你和我們方家沒有任何一點的關係,麻煩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麵前!”
“媽,我………………池愛麗搖了搖頭,想解釋卻發現,自己真的沒法解釋,這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
“別叫我媽,你是歐雷家的媳婦,我們方家可受不起!”方夫人冷冷地掃了一眼池愛麗。
“媽媽,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我們不可以這樣對愛麗!”方恒棋扶住愛麗冰冷的雙手,看到她一臉的慘白,心揪成了一團,雖然她已婚的事實讓自己震驚,但是他還是愛著她,所以隻要愛麗能夠解釋清楚,那麼他還是會接受她!
“恒棋,你瘋了嗎!”方夫人精致的妝容再也掩飾不住衝天的怒意,露出了猙獰的麵孔,“方恒棋,你要是還要我這個媽媽,就馬上和這個女人斷絕關係,否則,你就別再進這個家門,也別叫我媽媽!”她太了解自己的這個兒子了,他的耳根子軟,心更軟。
“媽…………”方恒棋很為難地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池愛麗。
“好了,淑情你也少說兩句!”一直沉默的方老爺站了起來,走到她們中間,“作為長輩,你說的話過了點,恒棋說的沒錯,在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先別妄下定論。”
“謝謝爸爸。”方恒棋一臉感激地看著父親。
方老爺一臉的凝重,睿智的雙眼也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霜氣,“不過,愛麗,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我想你還是先搬出方家比較好!”
方家今天的臉麵都讓她丟盡了,如果還讓她進門,那以後方家在整個東區就徹底難抬起頭見人了!
“爸!”方恒棋不理解,前一刻還在維護愛麗的爸爸為什麼下一刻就變了卦,“這樣對愛麗不公平!”然後他朝妹妹投去求助的眼神,不過方雪卻咬了咬下唇,沒有出聲。
“恒棋,伯父說的對,我還是搬出來住吧!”池愛麗朝方恒棋投去一個安慰的眼神,“伯父,伯母,對不起,今天都是因為我才讓方家蒙羞,我知道該怎麼做,我會向大家解釋清楚的!恒棋,薛玫,你們保重!”
朝方恒棋投去抱歉的眼神,池愛麗忍住淚水,獨自轉身離去,她不可以哭,即使心中再難過,她也不可以哭,因為她對媽媽發過誓,今後要學會堅強。
“愛…………”方恒棋看到她落寞的身影,心中不忍,剛想開口卻被方雪攔了下來。
“哥,你別去,爸媽會傷心的,還是讓我去問問愛麗吧!”方雪覺得現在和爸媽爭論是不明智的選擇,“等愛麗解釋清楚了,爸媽的氣消了,你再去見她比較好!”
站在空寂的街道上,拉著自己唯一的一箱行李,池愛麗緩緩地轉過身,回望身後的那條路,筆直地通向一座豪宅,顫抖的嘴角卻掛不住輕輕的笑,眼裏的酸楚在慢慢地滋生。
對不起,恒棋,對不起,她在心裏默默地道歉,今後,也希望你能過的幸福。從踏出方家的那一刻起,池愛麗就作了決定,不可以再眷戀,不可以再猶豫,她不希望因為自己讓恒棋再傷心一次,一次的羞辱夠了,要是真的有什麼罪孽,就讓她一個人來承受吧!
默默地轉過身,卻驚詫地發現,一身黑色禮服的歐雷麟正站在自己的麵前,帶著譏諷的笑,冷冷地看著自己。
“你又想幹什麼!”池愛麗警覺地後退了幾步,手不隻不覺間握緊,這個男人,是他毀了她的一切,如今他還想幹什麼!
歐雷麟邁開步子,走近她,俯視著一臉怒意的池愛麗,嘴角揚起,“怎麼,被方家人趕出來了!”
冷酷的笑卻像是芒針,在池愛麗的心底狠狠地刺出了道道傷痕,嘴角倔強地揚起,她挑起眉,回應著他的挑釁,“歐雷麟先生,請問,你是哪隻眼睛看到我是被人趕出來了,沒有依據的事不要亂說,還有麻煩你以後離我遠點,我們似乎還沒熟悉到可以這麼親密說話的地步!”
她伸出手,試圖推開他,卻被他緊緊地握住了手腕。
她的話讓他生氣,用力一拉,她就像是小鳥般,困在了他的懷裏。
“放開我!”池愛麗擰著眉,昂起頭,怒視著他,“歐雷麟,你再不放手,我可要喊人了!”
“哦,你喊啊!”歐雷麟覺得眼前這個張牙舞爪的人才是他所認識的池愛麗,之前那個溫文謙雅的新娘根本就是一種錯覺,“我倒是要看看,究竟你要怎麼喊!”
“你!無賴!”池愛麗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裏得罪他了,為什麼他就是不肯放過自己!
“無賴!?”歐雷麟卻嗤之以鼻,“你說我是無賴,這麼說,搶別人的妻子的方恒棋就是個正人君子了!”
“別拿你和他比,你不配!”池愛麗覺得他很討厭,他的眼神更加令她厭惡,銳利中帶著的那一絲哀傷,根本就是他的偽裝,她恨自己剛才還為他的那一抹哀傷而心煩。
“不配!”歐雷麟的語調加重,手一提,加重了力道。
池愛麗隻覺得身子被他用地一扯,手腕處傳來的扯疼讓眉頭又擰緊了幾分。
“你說我不配,那你這個背著丈夫再婚的女人就配了嗎,哼,別說我不提醒你,再婚罪可是很嚴重的罪,弄不好,你還會坐牢!”他的手撫過她光滑的下顎,突然猛地一抓,將她的下顎抬起,“所以,你應該感激我,不然,你和你那可憐的未婚夫就要在監獄裏見了!”
“你做夢!”池愛麗斜視著他,牙齒咬了咬下唇,倔強地說,“我寧願去坐牢,我也不會感激你!”
“你就這麼愛他!”怒火燃著著,他收緊了手指,用力地將她的下顎抬起,讓她不得不直視自己眼裏的怒火,看著她擰緊的眉頭,問道,“你真的這麼愛他,為了他,你寧願去坐牢!”
她是這個意思嗎,為了愛那個男人,她可以不顧一切!怒火積蓄在薄弱的邊緣,即將噴發!
“是!我愛他!”池愛麗的倔強被他挑起,即使她對方恒棋隻有感激,沒有愛,她也不願意在他的麵前承認!
火焰衝出邪魅的雙眼,那一刻,池愛麗強烈地感受到了熊熊大火所帶來的灼痛,下一秒,有力的手將她的頭壓近,雙唇便被他擒住。
他生氣,他憤怒,心中難以傾述的感情終於在積壓的多年後,噴發出來,他瘋狂地吮吸著她的芬芳,雙手將她緊緊地圈在了懷裏,不容得半點的縫隙在他們之間存在。
池愛麗隻覺得胸腔中的空氣鬱積,被他堵得喘不過氣,唇間傳來他霸道的氣息,逼得她無路可逃,張開嘴呼吸的瞬間,卻又被他趁虛而入,他霸道地與自己糾纏,不容許一點的反抗,胸口的氣息被一點一點地抽幹,池愛麗覺得眼前一陣眩暈,天地都在旋轉,身子無力地癱軟在了他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