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叔,是我。”李遠之站了起來,做出一副剛剛路過這裏的樣子,說:“我剛從學校回來,正準備回房間呢。”
李馗開門出來,出手如電,揪著李遠之的衣領,一把把人拖進屋裏,然後便開始對他動手動腳,脫他衣服,李遠之如驚弓之鳥,死死地抓著自己的衣領,誓死捍衛自己的貞操,急聲大叫:“小叔,你幹什麼?節操掉地上了麼?”
李馗不屑的翻白眼,說:“遠之,你想多了,節操那種東西跟你的小命比起來,簡直就是渣,速速地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中了離魂術,也不吱聲,你想小叔我給念經,幫你超度嗎?”
李遠之鬆了口氣,不急不緩的整理淩亂的衣服,說:“小叔,等你來救我,我昨晚就升天了……呃,我沒事,真的,那什麼離魂術已經解了。”
李馗揚了揚眉毛,一臉驚奇地問:“解了?誰幫你解的?”
血咒離魂術,是一種相當險惡的邪咒,解咒之人需比施法之人道行高才行,而且解咒過程痛苦,稍有差池,不是中咒者身亡,就是解咒者被反噬,居然有人能幫著小子解咒,高人呐!
“呃,那個……”李遠之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把白乙供出來,想了想,白乙這是救他的命,沒做壞事,不至於招他家小叔惦記上的,況且他家小叔的偶像也不是法海,心裏斟酌了一下,才說:“是叫白乙的那個鬼,我以前有跟你提過他的。”
“白乙?”李馗的眼神一瞬間高深莫測起來,問:“遠之,我記得你以前說那個一直想要你的性命的,怎麼突然願意救你了?他愛上你了麼?”
李遠之被李馗的神邏輯驚呆了,囧得一臉血,呐呐地說:“小叔,你的節操果然掉地上了。”
李馗似笑非笑地看著李遠之,說:“遠之啊,那叫白乙的鬼有沒有跟你要救命的報酬?”
“這個……他沒說,再說,他是鬼,給他錢,也沒用啊,要不我燒點冥紙給他?”李遠之覺得自己好像好心做了壞事,看他家小叔的神情,明顯是對白乙起了興趣,這可不好,非常的不好。
“沒說?是不屑要,還是所圖之物不止於此?”李馗氣勢恢宏地甩了一下他那寬大的袖袍,拖了一把椅子,金刀立馬的坐了下來,儼然一副老爺升堂的架勢,問:“我記得暗影石就是被它給拿走扔了的,說吧,那鬼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居然處心積慮維護他?”
李遠之苦著一張臉,心裏暗罵,維護他?小叔,你那隻眼睛看見我維護他了?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這個,我沒收他好處,驚嚇倒是有的,不過他幫我解離魂術,救我性命這事是真的,我沒想維護他。”
況且白乙救了他之後,可真沒說過要報酬的事,哎呦,他當時好像也忘了問了,可不是,被白乙摸了一把後腰,驚得他腿都軟了,哪裏還有心思考慮救命之恩,報酬什麼的事。
再說白乙本來就要殺他的,以前還說要等時間到的時候再殺他,昨天能出手救他,說明不是他命大,而是死期未到。
李馗直直地看著李遠之,不錯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變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遠之,別怪小叔我沒提醒你,鬼不輕易救人,但若救人必有所圖,別到時候來個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那你可就是聶小倩嫁給黑山老妖,若是命中注定沒有書生寧采臣,你就等著和他共赴黃泉吧,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時間會證明我是對的。”
李遠之臉色黑沉如鍋底,心底狂奔過萬隻草泥馬,臉上卻一本正經地說:“小叔,你想這麼多,倩女幽魂的編劇他知道嗎?”
李馗斜眼,給了他一個小孩不更事,我不跟你計較的眼神,老神在在地端起手邊青花瓷茶碗,悠悠然地喝了一口,說:“回去燒點冥紙給那個白乙,還有,告訴他,本住持很欣賞他救命不求財的高風亮節,問他要不要立地成佛。”
“……”
李遠之麵皮直抽,臉上的神情從小叔你虛偽到小叔你好險惡,居然問一個鬼要不要立地成佛,這簡直就是作死地節奏,鬼若成佛,這三觀崩壞的世界早就和諧大同,小豬都能上樹飛天了。
一旁沒有機會說話的陳藝已經被李馗那一身金光閃閃的佛光給刺瞎了雙眼,完全驚呆了,李遠之安靜地挪出禪房,默默地幫他家小叔關上門,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推開房門,李遠之的腳剛跨進門檻,身體就被一股力量拉了進去,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白乙壓在了床上,嘴唇被凶狠的啃噬著,疼他臉都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