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觴花苑(1 / 2)

“梁美人,怎麼是你?”沈煜驚詫地大叫。

梁泉嗬嗬笑了一下,柔聲細語地說:“沈煜,這是我家裏的電話,你說為什麼不是我?”

“呃……”沈煜掩飾性地咳嗽了兩聲,說:“啊……那個,遠之在我旁邊呢,我讓他跟你說話。”

說著,沈煜不顧李遠之的眼色反對,把手機塞到了他的手,李遠之無奈,隻好接過,“梁泉,是我。”

電話那頭靜默了一會兒,才出聲,說:“遠之,有事嗎?”

“嗯。”李遠之撥開沈煜不停戳他胳膊的手,說:“我和沈煜在打聽一塊血玉的消息,古董店的老板給了我們這個號碼,說是賣主的電話,那塊血玉在你手裏嗎?”

梁泉一聽,便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說:“那塊血玉不在我手裏,在我父親的那裏,你們要是想看貨的話,今天晚上七點,到流觴花苑十三號來。”

李遠之把地址重複了一遍,說:“流觴花苑,好的,我知道了,我會過去的,謝謝。”

“不客氣。”梁泉輕笑了一聲,繼續說:“遠之,你上午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嗎?”

“其實也沒什麼事。”李遠之躊躇了一下,用鞋尖踢了一下地麵,想起上午的事情,那畫麵太詭異,他都不敢回憶,況且現在梁泉活得好好的,大概不會出事吧。

“對了,聽說你去季言那裏做心理谘詢了,是因為失眠症還沒好嗎?”

說起失眠這件事,李遠之心突然有了一個猜測,血玉在梁泉的父親手中,那梁泉的失眠會不會和血玉有關呢?隻是之前在醫院碰麵的時候,她說她沒有夢到過七寶如意石,這就有點奇怪,也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事。

“嗯。”梁泉低低應了一聲,聲音透出一絲疲憊,說:“前段時間一直做噩夢,睡不著覺,朋友聚會的時候剛好遇到季言,聽了他的建議,我才去做催眠治療的,效果還不錯,這兩天已經好多了。”

剛好遇到季言?

李遠之微微皺眉,說:“嗯,那你注意身體,我有事先掛了,晚上見。”

掛上電話,李遠之把手機還給沈煜,沈煜對著手指,擠眉弄眼,猥瑣地說:“呦,呦,和梁美人餘情未了哦。”

“什麼餘情未了。”李遠之沒好氣踢了他一腳,臉色嚴肅地說:“我隻是擔心她和季言走的太近,招惹上麻煩而已。”

想起在十字路口看到的畫麵,李遠之的心頭急速跳了兩下,心裏隱隱約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他在路口看到梁泉的時候,梁泉正在季言的工作室裏做催眠治療,一般人死後才會變成鬼,隻是梁泉並沒有出事,那她是怎麼出現在那裏的?

還是那個鬼影根本就不是梁泉?若是不是她,那又是誰?看來,晚上,流觴花苑之行勢在必行了。

因為怕晚上堵車,兩人在街上溜達了一圈,便早早地開車去了流觴花苑,到的時候才六點,沈煜提議先在外麵找了個地方吃飯,等到時間的時候,兩人再進去。

流觴花苑是前年剛建成的別墅區,建築風格主打古典園林特色,小區裏的房子白牆黑瓦,飛簷樓台,古意盎然,每一棟別墅儼然是一座小型的園林。

十三號別墅在小區的最裏麵,青樹翠蔓,參差披拂,朱漆大門前還放著兩尊石敢當,氣勢威嚴,堪比古代的王府深院。

沈煜把腦袋伸出車窗,兩眼放光,說:“靠,遠之,你的前女友竟然是個白富美。”

李遠之轉著方向盤,找位置停車,對於梁泉的家境,李遠之其實也不是很清楚,當時談戀愛的時候,他沒問,梁泉也就沒說,現在回想起來,那段時光被剪輯得隻剩下陪梁泉吃飯,看電影,還有為數不多的幾次朋友聚會。

下車,鎖好車門,看著旁邊一溜排的豪車,沈煜眼睛都紅了,酸溜溜地說:“看來,今晚的土豪不少啊。”

沒有錢的人,誰會為一塊不能當飯吃的玉石一擲千金?跨過高高的門檻,穿過半圓形的垂花門,沿著抄手遊廊一路向前,來到別墅的會客廳,裏麵已經坐了好些人。

梁泉一身湖綠色繡花旗袍,頭發挽起,斜插了一根碧玉簪子,簪子的末端墜著一顆淚滴形的珠子,一步一搖,溫婉優雅如同煙雨小巷中走來的江南女子。

沈煜撞了一下李遠之的胳膊,捂著眼睛,說:“老天,這畫麵太美,我都不敢看了。”

正在和人聊天的梁泉注意到門口的動靜,見是李遠之和沈煜,忙過來打招呼,讓他們找個地方坐一坐,他父親還在路上,因為堵車,可能等一會兒才能帶著血玉過來。

李遠之跟她閑聊了兩句,便和沈煜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站著,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屋子裏的人,東北角的紅木椅子上坐著一位中年男子,帶無框眼鏡,立領襯衫配黑色休閑西裝,檔次絕對夠得上風流倜儻的斯文敗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