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拋屍(1 / 2)

視頻上顯示的時間是三個多月前,鬼節那天晚上,月黑風高,空曠的路上,一個男人背對著鏡頭,正費力的拖著一個碩大的黑色編織袋,往路邊的草叢裏走去。

突然,不知道碰到了什麼東西,那黑色的袋子震動了一下,一隻手從裏麵掉了出來,無力地垂著,那隻手的手腕帶著一隻手表,百達翡麗的機械男表。

男人罵了一句,停下來,打開黑色的編織袋,想要把露出來的那隻手塞進去,就在那一瞬間,鏡頭拍到了袋子裏的人臉,雖然不太清晰,但還是能辨認出是誰,因為這個人李遠之和沈煜都熟悉,季言!

編織袋裏麵的季言雙眼緊閉,白色襯衫的領口上有大片血跡,明顯已經死了,男人粗魯地把手表摘下來,然後把手塞進去袋子,紮緊編織袋口,一路把屍體拖到路邊不遠處的河邊,在河岸邊尋了幾塊石頭放進編織袋,然後一腳把袋子踹進了河裏。

男人幹完這些事,站在河邊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黑沉沉的河麵什麼也看不到,過了大概有十分鍾,男人一根煙抽完,掐滅煙頭,扔進河裏,拍拍手,走回馬路,轉頭,警惕地朝四周看了一圈,才走向停在路邊的車子,開車離開。

視頻看完,李遠之臉色難看,心口直跳,手腳都僵硬了,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此刻外麵陽光普照,正是冬天一天中最暖和的時候,可兩人卻覺得手腳冰涼,陰寒之氣直竄肺腑。

好一會兒,沈煜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聲音嘶啞,問:“遠之,那袋子裏麵的人我沒瞧錯,是季言吧?”

李遠之抿著唇,沒說話,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握成拳,白乙突然伸手過來,抓過他的手,把他緊握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掌紋淩亂的手心一排淺紅色的指甲印,李遠之低頭,愣愣地看著白乙修長白皙的手指插/入他的指縫,然後十指相扣。

白乙的手雖然沒有溫度,但觸覺柔軟,能摸到一根一根的骨節,是真實存在的,不是虛妄的,李遠之摩挲著白乙的手指,突然覺得漸漸安心下來,抬起頭,說:“我們再看一遍視頻吧。”

沈煜點頭,再次點開視頻播放,這次他看的很仔細,視頻結束後,畫麵定格在男子低頭走向車子的那一幕。

李遠之皺眉,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在心裏把整個視頻的細節整理了一遍,才說:“沈煜,你看這人雖然低著頭,帶了墨鏡,但他身上的衣服……”

沈煜聞言,湊近屏幕細看,片刻後,驚叫起來,說:“這人是謝斌?”

那人身上的衣服和李遠之一個星期前在十字路口見到他的鬼影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樣,白色,印著花十字門臉譜,而且從拍到的側臉來分辨,可以肯定這人就是謝斌。

李遠之點頭,說:“是謝斌,你再看這視頻右上方的時間,是八月二十二號,淩晨一點四十八分,那天是鬼節,也就是季言和你在雲海吃飯的那晚,而且視頻上顯示的地點卻是城南福安路的護城河邊,那裏是郊區,這個時間點,一般很少有人會過去。”

停頓了一下,李遠之又說:“對了,沈煜,你這段視頻是哪裏來的?”

這段視頻的拍攝角度是從高處拍攝的,肯定不是季言導航儀裏的車載攝像。

沈煜說:“剛才我看了季言導航儀裏的數據,發現這輛車子的行車路線很少,隻有幾條線,而且時間間隔很長,顯然不常開,車載攝像我沒找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後來,我便把導航儀裏的幾條路線在網上查了一遍,順便根據數據地點,黑了沿途的交通監控錄像,這段視頻是無意中找到的。”

李遠之點頭,說:“那這個時間點後麵的視頻還有嗎?”

想到那個裝著季言屍體的袋子沉下河之後,就再沒動靜,按說一般人這麼長時間在水裏,肯定早就溺亡了,若是能活下來,那肯定不是人。

沈煜點頭,猜到他想看什麼,說:“有,但是監控裏沒有拍到季言活著爬上來的畫麵。”

沈煜把那段路的監控拉出來,點了快速播放,直到七點,畫麵都沒有顯示季言的人影。

“那季言是怎麼活過來的呢?”李遠之滿腦袋的問好,煩躁地捏著白乙的手指。

沈煜又點開其他的監控視頻看,邊看邊說:“他死而複活也不奇怪,你看流觴花苑那次,你是沒看到,我可是親眼看見他被腐屍拖到血池裏,消失掉的,不信,你可以問問白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