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沈煜這麼激動,安倍音彌嚇了一跳,說:“名爵小區,你這個表情,咬牙切齒的,他欠你錢了嗎?”
“沒有。”沈煜擺手,皺著眉頭,說:“名爵小區嗎?你怎麼又去那裏了?”
“我總覺得東野廣峰死得蹊蹺,警方那邊又一直沒有進展,所以我想去找新線索。”安倍音彌苦惱得臉皺成一團,歎了一口氣,繼續說:“結果剛從後麵翻進去,就遇上了那個想從裏麵翻出來的季言,他當時頭上戴著帽子,天又黑,我根本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然後我們就莫名其妙打了起來。”
莫名其妙地打起來,這話值得推敲啊,李遠之十指交叉,放在大腿上,按說季言和安倍音彌之前沒見過,應該沒有深仇大恨的,現在季言看人就揍,這不符合他一貫的風格,難道是因為殺生石?
可殺生石並不在安倍音彌的手上,季言不分青紅皂白地打安倍音彌一頓,這沒道理……
沈煜也想到了同樣的問題,問:“是他先動手,還是你先動手的?”
安倍音彌轉著眼珠子,想了一會兒,說:“好像是他先動手的,你們是沒有看到他當時手腳並用,招招狠厲,現在想起來,簡直就是要置我於死地,若不是後來有巡邏的保安經過,我覺得他肯定是想把我拖到牆角殺死的。”
李遠之和沈煜對視了一眼,兩人皺眉,沒有說話,他們想不出季言想要置安倍音彌於死地的原因,因為一塊石頭還不至於讓季言殺人滅口,何況那塊石頭還不再安倍音彌的手上。
難不成隻是因為安倍音彌看見他出入凶案現場,所以想要殺人滅口?
不,不應該,這個借口太過牽強,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前段時間季言出現在名爵小區,是不是當時他就是因為東野廣峰而來的,確切的說是因為殺生石而來的。
李遠之抬起眼皮,視線在安倍音彌的臉上轉了一圈,好一張豬頭臉,這小子的運氣,唉,不知道是說他好,還是說他壞了,他家小叔和陳藝蹲點半夜都沒見著季言的一根汗毛。
安倍音彌倒好,隨隨便便闖個私宅,碰上了不說,還跟人家幹了一架,這買彩票中獎大概也就這個幾率了。
這邊沈煜想起另外一件事,就是那隻曾經出現在東野廣峰別墅裏的狐妖,因為關係到殺生石,遂把這件事和安倍音彌說了一遍,還掏出手機把截屏畫麵遞給他看。
“狐妖?”安倍音彌努力睜著那雙已經變成眯眯眼的眼睛,臉上震驚的表情,讓他看上去異常的像豬頭,他用腫成蘿卜狀的手指點著手機屏幕,轉頭看向一旁的安倍吉昌,問:“會不會是她回來了?”
安倍吉昌一看照片,眼神立刻沉了下來,手中的小扇子也不扇了,臉色很凝重,抿著唇角,沉默了一會兒,說:“千年過去了,沒想到她居然能再回來。”
沈煜盯著空氣看了一會兒,知道安倍音彌在跟安倍吉昌說話,但是他看不到,好在安倍吉昌讓他聽到了聲音,“她?她是誰?”
安倍音彌神色已經有些恍惚,呐呐地說:“玉藻前。”
“玉藻前?你不是說她死了嗎?”這玉藻前是一隻千年前的狐妖,據說是被安倍吉昌的老爹,安倍晴明收掉的。
還有,上次白乙說金狐九尾是佛教的,怎麼又和日本的妖怪扯上關係了?
李遠之心裏也有些震驚,不過若說這狐狸是玉藻前,其實也沒那麼出人意料,畢竟這殺生石,按照安倍音彌之前的說法,還是和玉藻前有直接關係的,這狐狸突然現身,估計應該是想拿回自己的東西。
安倍音彌捏著手指,說:“玉藻前是死了,可死了也是可以活過來的,比如附身,借屍還魂什麼的,妖怪隻要不是魂飛魄散,有很多方法能活過來。”
李遠之點頭,心想,不要說妖怪了,就是人死了,隻要沒投胎,有魂魄,還能活過來呢,而且他們身邊就有活生生的例子,他轉頭看了沈煜一眼,說:“對了,沈煜,我有沒有告訴過你,陳叔他每天都借屍還魂?”
“什麼?”沈煜猛地一甩頭,一雙眼睛瞪得溜圓,抽著臉,說:“所,所以,你家小叔身邊最近跟著的奇形怪狀的人,就是陳藝老頭?”
見李遠之點頭,沈煜暴躁地揪著頭發,一腔怨念無處發泄,“你,你……我還以為那些人是小叔忠誠的信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