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遠之神色警惕,冷聲說:“玉藻前,你在這裏做什麼?”
沒錯,剛才說話的人正是玉藻前這個老妖婆,現在她居然不要臉的裝作不認識李遠之,和李太後搭訕,這狐狸精的黑暗前科罄竹難書,也不怪李遠之緊張。
站在李遠之身後的李太後,用手指戳戳他的後腰,低聲問:“兒子,你們認識?”
李遠之和玉藻前同時開口,說:“不認識。”
李太後被他們異口同聲的回答震到了,視線玩味地在李遠之和玉藻前之間掃了一圈,露出一臉意味深長的表情,抬手,拍著李遠之的肩膀,擠眉弄眼,笑著說:“兒子,我懂的,我懂的,你們聊,我去車上等你。”
說完,李太後踩著小高跟,蹬蹬地走了,留下一臉惡寒的李遠之和抖著胸脯,咯咯亂笑的玉藻前,李遠之心裏狂吼,媽,你不懂,這女人是個狐狸精,千年老妖怪,專挖人心髒,你兒子我跟她根本沒得聊,也不想跟她聊啊……
李遠之滿腔憤懣憋在心頭,上下不得,氣得肝疼,隻是麵上依然不動聲色,冷著臉,說:“抱歉,我看我們沒什麼可聊的,再見。”
說完,想要轉身離開,卻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動不了,臉色立刻難看起來,咬著壓,厲聲問:“玉藻前,你對我做了什麼?你想幹什麼?”
玉藻前捂著嘴輕聲的笑,攤著手,細聲滿語,說:“李先生真會看玩笑,妾身可什麼都沒做,你真是冤枉妾身了。”
李遠之看她做作的行為,腸子都打結了,想起這老妖婆的秉性,知道她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不會平白無故地在這裏遇上他,忙強迫自己定下心神,問:“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
玉藻前細細地看著李遠之,半垂的眼眸,抬手,摸著自己白皙的手腕,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說:“小遠之,你可真沒情趣,虧季言還誇你是個風流人物呢。”
說完,擺擺手,走向旁邊一輛橙色跑車,開門坐進去,見李遠之還站在原地瞪她,她立刻無限風情地笑了一下,抬手,拋了一個飛吻過來,然後,一腳油門,揚長而去,車子路過李遠之身邊的時候,她笑著說:“公子,妾身隻是來打聲招呼,你不用如此緊張,咱們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呸,誰跟你來日方長?
站在不遠處柱子後麵,偷看的李太後被玉藻前的飛吻電得抖了三抖,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小聲嘀咕,說:“這姑娘這麼的……妖媚,簡直就是狐狸精轉世……”
好吧,李太後,您真相了!
李遠之僵硬的站在原地,李太後見自家兒子還含情脈脈地看人家姑娘已經遠去的車屁股,忙上前,戳著他的胳膊,說:“行啦,兒子,別看了,人都走得沒影了,噯,跟媽說實話,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李太後剛才離得遠,根本沒聽清李遠之和玉藻前火藥味濃重的對話,光看李遠之的僵直的背影,和那姑娘瀟灑曖昧的笑,她老人家立刻腦補了一場我愛你,你卻不愛我的情感大戲。
李遠之心裏焦急,聽了太後的話,差點當場嘔出一口老血,媽,你可別開玩笑,我看上玉藻前,那不是腦袋被門夾了,就是生無可戀,找她自殺,看上她,我還沒想那麼早死呢。
雖然心裏吐了一地的槽,李遠之麵上卻不變,試著動了一手指,發現自己能動了,心裏立刻鬆了一口氣,轉身,問:“媽,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李太後一臉莫名,說:“沒有啊,我好得很。”
說完,她突然“噢”了一聲,擠著眼睛,賊賊地笑了起來,說:“遠之,你轉移話題,害羞啦。”
李遠之臉色立刻黑了,深呼吸了兩下,強力平複自己想要狂吼的衝動,麵無表情,說:“媽,你想太多啦,我們趕緊回去,不然等會兒路上又要堵車了。”
李太後沒聽到想聽的八卦,有些意興闌珊,說:“就知道轉移話題,不過,我懂的,你還是忘不了梁泉,對不對?”
對個頭啊!李遠之心口嘔血,嗶嗶中刀,他和梁泉早八百年就分手了,至於流觴花苑殉/情/事件,完全是他家小叔胡編亂造,虧得精明的李太後記得這麼清楚,念念不忘。
不過,比起承認喜歡上狐狸精,他寧願說自己對梁泉還餘情未了的好,於是他用沉默表明了自己的默認。
李太後見他不說話,憂傷地偷偷看了他兩眼,心裏直歎氣,他家兒子這麼深情,將來可怎麼找媳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