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遠之大腦缺氧遲鈍,皮膚的感覺卻異常的敏銳,他能感到白乙手指在他身上的每一寸撫摸,帶著灼人的熱度,燃燒著他的神經,肺裏的空氣一點一點地被抽空了,窒息感強烈,他迷迷糊糊地想接吻果然也是個力氣活,還有,他果然是在自作孽……
第二天清晨,李遠之在手機的鬧鍾聲中醒來,今天是個大晴天,屋外的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來,白得相當刺眼,他眼睛睜開又閉上,把頭埋進被窩,身後的白乙貼上來,攬著他的腰。
李遠之混沌的腦袋立刻清醒了,腦海裏湧入昨晚的畫麵,一幕一幕,最後停留在白乙抱著他深吻的地方,接下來呢?
接下來沒有了,因為他失血過多,吻著吻著就暈過去了……
老天,那畫麵太慫,尷尬得李遠之瞬間氣血翻湧,抬手捂著腦袋,痛苦地呻/吟了一聲,白乙轉過他的身體,閉著眼睛,親昵的吻了吻他的額角,問:“怎麼了?”
怎麼了?你怎麼可以問出來?
李遠之羞憤得想要爆粗口,心想白乙絕對是故意的,因為被窩裏,白乙突然伸出腿,貼到李遠之的腿間,腳尖更是過分的勾著他的腳踝,曖昧色/情的細細摩挲。
李遠之驚得魂都要飛了,急促的喘息了一聲,蒼白的臉上浮出紅暈來,用力推了一把白乙,然後左一滾,右一滾,非常技術性得把自己滾成了蠶蛹,隻露出一個雞窩腦袋在外麵,完全沒有昨晚脫衣勾引色/誘人的氣勢。
白乙眼睜睜地看著李遠之霸占了整條被子,麵上表情雖然平靜,但眼底的驚詫卻是偏不了人的,“你……”
李遠之迅速地瞥了他一眼,出聲打斷他要說出的話,“你,你……我,我……對了,昨晚玉藻前為什麼要對付我?”
這個話題轉移得太突兀,白乙愣了兩秒,才半真半假地說:“她,大概看是看上了你。”
李遠之一聽這話,心裏直翻白眼,說:“看上我?怎麼可能?我看她看上你才對,我嘛,除了一顆心髒,估計是沒什麼值得她惦記的。”
說著,李遠之心中有升起另外一個疑惑,“隻是若她想要我的心髒,昨天下午在超市停車場的時候,她就應該動手,何必等到晚上……而且,昨晚我咳血不止,若是你沒有及時趕到,我吐血死了,死人的心髒,上次吉昌前輩說玉藻前不吃死人心髒的,那她昨晚那樣做,到底是想幹什麼呢?”
白乙斜靠在床頭,閉著眼睛,沒有說話,陽光透過窗戶玻璃照進來,落在他臉上,將長長的睫毛染成金色。
李遠之左一眼右一眼的看他,期望白乙能給個說法,見他不說話,心裏煩躁,剛想再問一遍,突然,客廳裏傳來一聲堪比海豚音地尖叫聲,“啊……”
李遠之嚇得一哆嗦,翻身坐起,想要下床,奈何被子裹得太有技術含量,手忙腳亂,沒完全解開,絆了一腳,所以他連人帶被子滾下了床。
等他站起來,還沒走到門邊,便聽到門外響起沈煜和安倍音彌的聲音,“太後,太後,怎麼啦?”
“咦,你們昨晚沒走啊……”李太後驚魂未定,看著兩個睡眼朦朧的少年,片刻後,像是想起了事情,才大著嗓門,說:“唉,家裏昨晚遭賊了,你們看,我的窗簾沒啦……哎呦,這裏可是三樓,小偷是蜘蛛俠附體了麼?老天,這裏怎麼有血?難道不是有人來偷東西,是有人來殺……啊……遠之呢?遠之在屋裏嗎?”
說著,不等沈煜和安倍音彌出聲,李太後就腳下生風,像是踏了風火輪一般,衝向李遠之的臥室,“遠之……”
“媽。”李遠之忙開門出來,險些和衝過來的李太後撞上,伸手扶著她的胳膊,安撫說:“媽,我還活著呢。”
“哦,哦,活著呢啊。”李太後驚魂未定的掃了他兩眼,見他臉色雖難不好,但臉頰紅潤,沒有大礙,提著地心放了下來。
李太後有看了他兩眼,剛想轉身離開,突然,她的視線落瞥見李遠之的脖子,一眼看見上麵的紅痕交錯,眼珠子驚得差點瞪出來,說:“噯,遠之,你脖子怎麼了?被蟲子咬了麼?還是過敏了?還是……”
“啊?!”李遠之心頭一跳,抬手捂著自己的脖子,不用想,大概也猜到是昨晚激情留下來的,一想到昨晚丟人的事,他直覺血色上湧,腦袋冒煙,心裏吐血,尷尬死了,隻是麵上卻故作鎮靜,睜眼說瞎話,“脖子啊,我很久沒回來睡,大概是被蟲子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