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若那狐狸不是清修的,而是通過吃人心髒修煉的,那就悲催了,重修的話,人類的心髒易得,但是少不了要受到除魔衛道者的追殺,同時在尾巴即將修成之時,還要遭受天劫,一不小心,就會被天雷劈成渣渣,或者打回原形,這才是最糟糕的。
那位留學印度,又遠渡東洋回來的老妖婆顯然不是什麼好貨色,這次被白乙割了一條尾巴,也不知道接下來要禍害多少人,一想到接下來C市將會出現許多沒有心髒的野鬼,李馗就隱隱覺得頭疼,這白乙典型的是管殺不管埋啊!
李馗糟心的轉頭,看了一眼李遠之,問:“知道那老妖婆找你幹什麼嗎?”
李遠之放下袖口,遮住那串珠子,說:“不知道,大概是看上了我的心髒,要麼……要麼看上了白乙。”
說著,李遠之停頓了下來,視線落在不遠處西山墓地的大門上,類似牌坊的大門,一間兩柱三樓,簷角飛翹,屋脊兩端各有一個背向而臥的動物,頭頂有雙角,頷下有須,腹兩側有羽翅,形如獅虎,完全是飛禽走獸拚接起來的,也不知道有什麼寓意。
不過,讓李遠之疑惑的是,這墓地什麼時候弄了這麼個大門了?幾個月前,他和沈煜無意中進入枉死城,出來的時候,就是西山墓地,當時這裏可沒有這樣的大門的,這是為了招財,還是震鬼辟邪啊?
李馗停好車,下來,從後備箱裏拎出兩方便袋冥紙,回頭,見李遠之還盯著大門看,叫道:“遠之,看什麼呢?走啦!”
“哦,來了。”李遠之皺著眉頭應了一聲,收回視線,追上李馗的腳步,問:“小叔,那個大門怎麼回事?那屋頂上的動物是什麼東西?我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李馗回頭看了一眼,說:“哦,那個啊,聽你陳叔說,是前段時間,墓地的一個守門人嚇瘋了,說半夜墓地有鬼哭,還看到有黑影在墓地裏亂串,後來他半夜做夢,夢到一個戴麵具的男人,那男人告訴他,隻要修一個這樣的大門,就不會有鬼作怪了。”
李遠之聽完,驚訝地直咂舌,說:“市政府怎麼同意這樣荒唐的想法的?”
李馗找到李家祖宗的墓碑,放下手中的袋子,轉頭望了一圈,臉上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說:“又不要政府出錢,怎麼會不願意?”
李遠之疑惑,問:“什麼意思?”
李馗蹲下身,拿出冥紙,一張一張化開,說:“因為就在那個守門人做夢的第二天,市政府民政部收到了一筆巨款,外加一張大門設計圖,說這筆錢是捐給西山墓地的,要求隻有一個,按照設計圖的要求,立一個大門。”
“這事好奇怪。”李遠之眉頭凝成一團,整件事情表麵上看,有些匪夷所思,細細推敲,很多地方有太多的巧合,比如守門人的夢和第二天市政府收到捐款,還有墓地半夜鬼哭的事情,看似合理,卻明顯不合理。
突然,李遠之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忙問:“知道那個捐錢的人是誰嗎?”
”聽說姓白。”李馗拍掉手上的紙屑,揮手讓李遠之後退,然後掏出打火機,點火,燒紙。
白?姓白的人……
李遠之心頭一跳,白姓人,他身邊隻有一個人,白乙,隻是白乙……他應該不可能捐錢給政府,讓他們在墓地修大門,一是因為他沒有人民幣,二是他不像是會管閑事的人,按照他的性子,墓地的守門人被鬼嚇死了,他估計都不會出手的。
那……這個白姓人氏是誰呢?最讓人奇怪的是,這人在守門做夢的第二天捐錢,要求修門,這太讓人遐想了。
李遠之透過火光,見李遠之神色愁苦,問:“遠之,你想什麼呢?不會想到這事是白乙做的吧?”
李遠之搖頭,說:“不可能是他。”
李馗蹲下來,用樹枝挑了一下火堆,火光呼啦一下串了上來,灰白的紙灰隨著熱氣飄上了天,“姓白,嗯……不過,這大門修好之後,守門人說,墓地清淨了許多,半夜沒有鬼哭,也看不到黑影了。”
說著,李馗站起了身,看向身邊來來往往上墳的人,繼續說:“這大門,看來修的好啊,行了,磕頭,走了。”
李遠之忙跪到地上磕了三個響頭,起身,轉頭,見李馗已經率先下去了,忙抬腳追了上去,到了門口的停車場,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墓地,山上因為好多人燒紙,煙熏霧繚,一排排灰白的墓碑靜靜地立著,這讓他又想起了從枉死城出來的那個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