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墓地那扇門,捐錢修門的人姓白,而枉死城的城主叫白慕川,也姓白……想到這裏,李遠之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雖然昨晚他們沒能證實枉死城的與陽間的通道就在西山墓地,但他覺得也八/九不離十了,所以,他想,那位捐錢修門的人會不會是白慕川?若真是他,那他修這麼一扇能攔住冤魂死鬼的大門,究竟是什麼目的呢?
而且,雖說那扇門能攔著鬼魂,但對白乙、陳藝、安倍吉昌,還有上邪似乎並沒有作用,他們依然能進出自如,難不成那扇門還有篩選功能?
安倍音彌拿著紫菜飯團,小口小口地啃著,見李遠之抿著唇,眉頭皺成小山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根本沒時間想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又來一個不是人的新鄰居,他心裏早就憋了一肚子的問題。
隻是,看李遠之的樣子,真相到底是什麼,估計他也不知道……
安倍音彌猜的沒錯,李遠之的確沒有想明白是怎麼回事,昨晚那場夢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了,若不是今天孤樺突然出現,他真要以為那就是一場夢了。
可孤樺的出現,卻讓整個事情愈加迷霧重重,搶親、金玉菩提、孤樺、白慕川……沈陌,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每個人,每件事,似乎都有你的影子在裏麵?
李遠之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心想,看來,等白乙回來,有必要和他談一談了,至於白乙會不會願意說,那估計可能要看他的心情。
不過,不管白乙願不願意說,最重要的是他人得先回來才行,然而,李遠之如此熱烈地期待著白乙回來,可白乙卻像失蹤了一樣,直到學校開學都沒有看到人影。
沈煜每天待在老宅裏,都快瘋了,李遠之見他煩躁不安,來回走動,晃得他眼睛都花了,直想那根繩子把人綁了,“沈煜,你坐下來行不行?”
沈煜黑著一張臉,氣呼呼地坐了下來,雖然人坐了下來,但屁股卻一點不安定,從沙發的這一頭,扭到另一頭,嘟嘟囔囔,叫道:“遠之,白乙什麼時候回來啊?他再不回來,我們就要宅死在這裏了?”
安倍音彌附和地點頭,從冰箱裏翻出最後一個蘋果,用水洗洗,削皮,張嘴,剛想咬下去,卻見沈煜瞪眼看過來,不甘心的拿刀,切了一半給他,說:“家裏沒有存糧了,再不出門,我們今天的晚飯可就沒有著落了。還有,最重要的是,今天學校開學,我們這樣龜縮在家裏,不去學校報名,真的好嗎?”
李遠之也在煩這件事,自從孤樺搬到隔壁後,為了安全著想,他們已經好幾天沒有出門了,本來以為等到白乙回來,便不用擔心隔壁的孤樺了,可沒想到,白乙一連幾天都沒有回來,也不知道遇上了什麼事。
如今家裏彈盡糧絕,再不出門,就隻能等著被餓死了,想了想,李遠之看向對麵的安倍音彌,問:“隔壁,今天還是沒有動靜嗎?”
安倍音彌搖頭,說:“沒有,自從那天他們搬進去之後,就再沒有動靜,白天看不見人進出,晚上更是一片黑燈瞎火,好像根本沒有人住過一般。”
還是沒有動靜嗎?
李遠之半垂著眼眸,看著手中一杯已經涼了的茶水,沒有說話,沈煜挺屍躺在沙發上,見李遠之半天沒動靜,按耐不住,出聲,道:“遠之,你倒是說句話啊,我快憋死啦。”
李遠之沉默了一會兒,把手中的那杯水水放到茶幾上,抬頭,看了一眼沈煜,站了起來,說:“收拾一下,我們去學校。”
雖然冒險決定出門,但李遠之還是有些不放心,想了一下,他又讓安倍音彌把安倍吉昌召喚出來,三人一鬼,跟越獄的逃犯似的,一路鬼鬼祟祟,有驚無險地到了學校。
本來計劃好的,三人報完名,領到書本就回老宅的,想到家裏沒什麼吃的了,三人又開車去了超市。
已經喝了兩天清粥的沈煜和安倍音彌,跟鬼子進村掃蕩似的,一路直奔冷櫃肉食區,可憐剩下李遠之一個人,哼哧哼哧地去買米買菜。
這一通貨掃下來,加上之後又找了一個飯館吃飯,等到三人出來時已經是晚上六點半了,沈煜和安倍音彌喝了一點酒,憋了幾天的鬱悶發泄了出來,心情好得不得了,囔囔著要找個酒吧,狂歡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