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琅一聽這硬裏帶刺的話,本來幾欲暴走的理智倒是冷靜了下來,長眉一挑,皮笑肉不笑地說:“不過是個替身,長得再像又有什麼用,玩兒深情,不用這麼真吧。”
李遠之一聽羅琅這話,心頭急劇下沉,不用想,便猜出羅琅沒安好心,你妹的,說菩提子說的好好的,怎麼說到人身上去了?還一說就刺了兩個人,白乙何其無辜,簡直就是躺著也能中槍。
不過,說到替身,李遠之的心思又快速地轉了起來,羅琅如此說,這背後影射的意思……難道這白慕川喜歡的人不是孤樺,而是白乙?
老天,這是個多麼讓人糟心的猜想!
李遠之下意識轉頭看向身後的白乙,卻見他凝眉定目,一貫的麵無表情,李遠之想起,他昨晚提到孤樺,白乙還會露出諷刺的表情,眼下,這次卻連諷刺都沒有了。
這是……真的放下了,還是平靜的表麵下,其實正暗潮洶湧著?
隻是,白乙越是這樣沉靜如水,李遠之心裏就愈加鼓噪,這種感覺很糟糕,讓他覺得白乙和白慕川兩人之間似乎有理不清的隱秘糾葛。
雖然他的前世,沈陌和這兩個人都有恩怨過往,但轉世投胎的他前塵往事盡忘,現在明顯感覺自己像一個局外人,完全走不進他們的圈子。
白乙心細如絲,很快便察覺到了李遠之的異常,垂眸,盯著他的眼睛,似是解釋,說:“他們的事和我沒有關係。”
“嗯?哦!”李遠之應了一聲,抓著白乙的手,握在掌心裏,細細地捏著,表麵上看上去雲淡風輕,至於他心裏到底有沒有相信白乙的話,大概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對於李遠之來說,沈陌和白乙的前世愛恨情仇,以及其他人的恩怨糾葛,太複雜,太深沉,有時候,不是一句簡單的沒有關係就能撇清的。
李遠之抬頭,看著對麵相互對峙的四人,心裏越想越煩躁,不覺爆了粗口,尼瑪,為什麼你們不去喝晚孟婆湯啊?
幾千年前的事情了,記得那麼清楚,有這麼好的記憶力咋不去考研考博做學霸,窩在這裏唧唧歪歪?
這簡直就是吃飽了撐著,沒事找事幹啊……最可恨的是,居然還搞出這麼多人命,奶奶的,這個世界要是少了你們,該是多和諧美好啊。
當然,李遠之的期望是美好的,可現實卻很骨感,因為第二天下午,他們又得到了一個壞消息,遠在千裏之外的J市,有座寺廟發生了一起盜竊案。
有人趁夜色,潛入寺廟的正殿,偷走了殿內肉身菩薩身上的一串佛珠,那串佛珠,共十四顆菩提子,據說掛在那肉身菩薩身上已有千年之久,誰也不知道它的來曆,好像建寺之初就已經在了。
今天早上,寺裏的看家主持起來領著中沙彌做早課,驀然抬頭,才發現佛珠不見了,嚇得魂都飛了,立刻著人報了警。
隻是,從早上報警到現在,警方那邊還沒有查到任何線索,失竊寺廟的住持本來是來參加講經交流會,因為寺裏發生了這等大事,會都沒開完,就匆匆回去了。
走的時候,那一臉愁容慘淡,給他一朵雲,他估計能哭出一場傾盆大雨出來,本來嘛,那麼曆史悠久的佛珠,早就是文物了。
而於寺廟而言,這串佛珠的意義卻要比作為文物更大,說不定是鎮寺的寶物呢,如今不知被那個膽大包天的小賊給偷了,這不是要愁死當家主持嘛。
佛珠失竊一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本來是不會引起李遠之的注意的,不過是一串佛珠而已,即使那串佛珠已經存在一千年了,也跟李遠之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可問題就出在在這裏,因為傍晚的時候,李遠之他們又從李馗那裏收到消息,說那廟裏原本掛著佛珠的肉身菩薩,下午三點的時候,瞬間腐爛,化成了一具枯骨。
這下損失大了,那具肉身菩薩本來是那寺裏的震寺之寶,遠近聞名的,多少虔誠的香客,千裏迢迢趕去,隻為一睹肉身菩薩的風采.
眼下倒好,肉身突然變成森森枯骨,看一眼都覺得滲人,哪裏還能當菩薩供奉?別是嚇著前來燒香的香客才好。
“遠之,你過來看看這串佛珠。”沈煜突然出聲,招手讓李遠之過去,指著電腦上的一張照片,說:“你看中間這顆,有沒有覺得這顆菩提子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