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注意到孤樺的異常,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麼,眸光一轉,遂惡意笑道:“呦,吃醋啦,話說,前世沈陌的心中就沒你的位置,今世投胎轉世,他愛的人依然不是你。你看,即使你化形變成白乙的樣子,你也一直是個多餘的人,要我說,你……”
“老巫婆,你給我閉嘴。”孤樺惱羞成怒,厲聲暴喝,恨不得撕了這老妖婆。
對於孤樺的怒斥,上邪沒有生氣,反而笑得愈發燦爛,語氣譏誚,近乎惡毒地說:“孤樺,即使我不說,也改變不了沈陌不愛你的事實。不過,其實,我看你也沒那麼喜歡沈陌,不然剛才在門外的時候,你怎麼會任由羅琅把李遠之扔給窮奇做祭品?所以,你對沈陌所謂的愛也不過如此,抵不過你自己的命啊!”
上邪這話惡毒到近乎誅心,像把尖刀一般,毫不留情地插中孤樺的心髒,剛才在城外,不,在來這裏之前,他其實是抱著必死的絕望念頭的。
可後來,看到窮奇,想要沈陌為白乙所做的一切,他覺得自己不管前世,還是今生,似乎就是一個笑話,所以,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死了。
那一刻,他心裏的的確確是恨著李遠之的,恨他薄情,恨他寡義,恨他為什麼要讓他變成白乙的樣子,恨他竟然無情的殺了自己,恨他……
上邪冷眼看著孤樺麵色風雲變幻,心裏愈發痛快,又繼續挖苦道:“說起來,孤樺你對沈陌的愛慕,在我看來,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你不愛沈陌,你隻不過是嫉妒白乙,嫉妒他的才華,嫉妒他的能力,嫉妒他萬人敬仰,嫉妒他有沈陌這麼個人愛著他……”
“閉嘴,你給我閉嘴!”孤樺渾身顫抖,眼睛充血,神色近乎扭曲,“遠之,他對我而言,一直都是最重要的人,和其他任何人無關!”
上邪搖頭,肆意狂笑,對孤樺的難堪視而不見,繼續嘲諷道:“和其他任何人無關?哼,孤樺,我看你其實就是一個貪得無厭的賊……你居心不良,日日謀劃,時時糾纏,到頭來卻還是孤家寡人。你看,沈陌即使投胎轉世,前塵往事盡忘,卻還是愛上了白乙,而你,永遠隻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孤樺雙手握拳,臉色灰敗,形同死人,抖著蒼白的嘴唇,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個可憐人。”
上邪得意地哼了一聲,轉頭,看了一眼那邊越打越激烈的羅琅和焉拓老頭,說:“其實,我有一件事不明白,當年你作為朝生暮死的影魅,按理說,在化成人形之前,應該沒有記憶的,但後麵化形時,你卻變成了白乙的樣子,你是怎麼記住他的模樣的?還是說,你一直都有記憶?”
孤樺聞言,臉色奇異地變了變,不動聲色地低頭,看向不遠處的李遠之和白乙,那兩人依然摟在一起,他們看上去是如此的般配,美得像畫。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沒有人懷疑他們不是天生一對,連生死都不能拆散他們,這樣的感情,他孤樺在裏麵從頭至尾都是一個多餘的人。
孤樺難過地抬手,捂著眼睛,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出聲,說:“我對白乙並沒有印象,我之所以化形時會變成他的樣子,是因為沈陌用白乙的心尖血助我修煉成人的。所以,你說我嫉妒白乙,哼,我的確嫉妒他,嫉妒得發狂,若是沒有這張神似他的臉,遠之或許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
上邪驚詫地擰著眉頭,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低聲道:“原來是這樣,竟然是這樣,沈陌他……哈哈……他果然是個瘋子。”
上邪的話音剛落,卻聽得不遠處羅琅突然暴喝了一聲,“焉拓老賊,你他媽的居然暗算我!你別走!”
上邪和孤樺一驚,齊齊抬頭看去,卻見羅琅捂著胸口吐出一口鮮血,而焉拓老頭卻已經不知去向,上邪忙上前,探查羅琅的傷情,問:“焉拓老頭哪去了?”
羅琅痛苦地蹙著眉頭,劇烈地咳嗽了一聲,喘息著說:“逃了,這老賊,上次流觴花苑他就暗算過我一次,這次……咳咳,算來,也是我倒黴,那老賊現在身上除了玉玲瓏之外,又多了一塊九陰靈石,實力在我之上。”
“九陰靈石在他手上?”上邪變色立變,不確定看了羅琅一眼,說:“你確定?確定那老頭已經找到九陰靈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