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詩(1 / 2)

李遠之不慌不忙地對上玉藻前貪婪發綠的目光,心裏計較片刻,還是舍不得把白乙送給他的東西給人,所以,他抬頭,虛張聲勢地沉聲道:“玉藻前,你是不是忘了前段時間,褚澤升天化龍的那個晚上?若是真忘了,我不介意親自提醒你!”

玉藻前聞言,心頭一沉,瞳孔驟然縮小,立刻閃電般地後退了五步,與李遠之保持進可攻,退可逃的安全距離,語氣遲疑道:“李遠之,你……你是故意讓自己被孤樺抓來的?不,不,不對……李遠之,你到底什麼意思?”

李遠之凝眉斂目,低頭,漫不經心地看著自己有些發白的手指,笑得一臉高深莫測,說:“我什麼意思?就是你想的意思啊!”

說完,李遠之也不管玉藻前的反應,轉身,四周打量了一圈,視線最終落在不遠處一顆冰柱上,那上麵凍著之前給他和白乙開門的小廝。

華章盯著李遠之往冰柱走去的背影,骨碌碌地轉著眼珠子,心思快速地轉動起來,猜著他家少爺這葫蘆裏不知道又想賣什麼藥!

不過,不管李遠之想賣什麼藥,隻要能坑住玉藻前的猥瑣貪婪心思,那就是好藥!

想到這裏,以終於他家少爺為信仰的華章懶洋洋地抖著爪子,伸了一個妖嬈懶腰,然後,邁著風情萬種的貓步,追隨李遠之腳步而去。

玉藻前目光沉沉的看著不遠處的一主一仆,她有些猜不透李遠之的心思,所以,心裏升起十二萬分的警惕。

當然,這並不妨礙她把滿腔鬱悶撒在華章身上,見他扭著屁股,甩著尾巴,屁顛顛地蹭到李遠之身邊,麵色鄙夷地諷刺道:“娘炮貓,尾巴翹那麼高,菊花都露出來啦!”

華章聞言腳步一頓,渾身毛都豎了起來,但也隻兩秒,便順了下去,低聲,嬌滴滴地喵了一聲,語氣曖昧誘惑,說:“老妖婆,你要給本喵舔菊麼?”

“你……”玉藻前一臉驚駭,張口結舌,她根本沒想到這該死的黑貓會如此重口的將她一軍,這簡直……太他媽的沒有節操了!

華章見玉藻前被自己一句話秒殺成渣渣,心裏得瑟得不行,硬是用自己四個指頭的貓爪子比了個勝利的V字手。

那邊,李遠之圍著冰柱上的小廝打量片刻,見他還在喘氣,想了想,不抱期望地出聲問:“你叫什麼名字?”

話音落下,那小廝除了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咽聲之外,什麼都說不出來,華章蹲在李遠之腳邊,捂著臉,說道:“少爺,他舌頭都被凍住了,想說話也說不了啊!”

李遠之皺了皺眉,放棄想從小廝嘴裏打聽消息的念頭,視線漫不經心地轉移開去,但隻一秒,便又重新落回那小廝的身上,不,確切的說是落在那小廝的嘴巴上。

那小廝的嘴巴微微開了一條縫,也不知道嘴裏含了什麼東西,嘴角竟然露了一點黑色的線頭出來。

李遠之心生疑惑,猶豫片刻,便走上前,抬手,小心地捏著那個線頭,想要往外拉,奈何那小廝嘴巴似乎凍成了石塊,怎麼都拉不出線頭後麵係著的東西。

華章見李遠之動作,忙自告奮勇,諂媚地毛遂自薦,願為少爺上刀山下火海,見李遠之點頭,華章揮了揮爪子,讓李遠之退後,然後上前,跳起來就給了那凍成人柱的小廝一巴掌,力道之大,居然直接扇掉了人家的下巴。

那畫麵太血腥,李遠之的臉色瞬間不好了,但是麵對仰著頭,向他邀功討賞的華章,還有身後虎視眈眈地玉藻前,他還是勉強回扯了一下嘴角,心不由衷地說道:“幹得不錯!”

“那是當然的!”華章毫不謙虛地回答,把爪之裏,被黑線捆成一團的黑色布卷遞給李遠之。

李遠之接過那塊隻有食指般長短的布卷,放在掌心裏捏了捏,發現布料居然是軟的,沒有被凍成脆皮,忙小心翼翼地展開。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那塊絹布上灰白色一片,什麼都沒有,李遠之心生失望,但又不甘心,拿著那塊布翻來覆去的看,就差化身織女,給這巴掌大的一小塊布抽絲剝繭了。

“嘶!”李遠之突然眉頭皺起,抽了一口冷氣,原來是手指被別在布卷上的一根細小針頭劃到了,鮮紅的血珠很快循著傷口滲了出來,落在那塊布卷上,消失不見了。

李遠之一看這狀況,心頭一跳,暗道,有門,忙又在指尖按壓了兩下,擠出更多的血,塗抹在那塊布上。

很快,不出李遠之所料,那塊灰白色的布卷上顯出了字跡來,共四十個字,內容是: